长弓带着奴隶快步离开,矿长郑牛也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四处闲逛。
这两拨人刚刚离开广场,在广场上跪着的奴隶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哼!看看那白眼狼的样子,还真是像狗呢。就知道舔别人的臭脚丫子。还认贼作父,这白眼狼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
“你少说两句吧,昨天晚上被大光头教训的还不够吗?”正在窃窃私语的正是昨晚被大光头抓住的两个奴隶,其中一人明显是已经吓破了胆子:“也就是今天是‘好日子’,不知道明天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刑法。”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真是胆小如鼠!”中年男子身上的划伤已经开始结痂,夜枭留下的伤药效果极佳。
想起夜枭昨晚说的话,那个中年男子的双眼几乎放出光来:“你没有听见夜枭大人说吗?他保证长弓不敢拿我们开刀,我相信夜枭大人的话!大人根本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大救星。”
“大救星也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帮忙了,夜枭真的可靠吗?”
“废话!你再敢诋毁夜枭大人,我就打破你的头!”中年男子厌恶地看着胆小如鼠的另一人,“我坚信,终有一天夜枭大人会以真面目出现在我们面前!带着我们走出这个矿山,带给我们自由!”
中年男子恶狠狠地盯着长弓离开的地方:“到那一天,夜枭大人一定会亲手斩下这个白眼狼的人头!”
对于他这些激进的言论,身为同伴的另一人吓得面如菜色,浑身瑟瑟发抖。在背后挖苦长弓的自然不止他们两人,跪倒在地的一众奴隶十有八九都在窃窃私语,暗自诅咒。
他们以为没人听见,实际上在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广场边缘处闪过一道人影,那人是郑牛带来的手下之一。
不一会儿他便赶上了走在前方的郑牛,他单膝跪在郑牛面前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说出,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人。那小木人身上插满了小钉子,在木人的正中间写了两个血淋淋的大字‘长弓”!
“大人,这个诅咒木偶是从一个奴隶的被褥里翻找出来的。”
郑牛饶有兴趣地接过木偶,抚摸着木偶的表面自言自语道:“做工倒是挺精细的。”
“大人。”那手下低垂着脑袋,不无担忧地说道:“看来这个分矿里的人和分矿长的关系很不好啊!这样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隐患?”郑牛轻声一笑,“这样才是最好的现状!要是他们亲如一家,那才是最大的隐患呢!”
“大人是说?”那汉子看来是郑牛的真正心腹,若有所悟地看着郑牛。
郑牛哈哈一笑:“你小子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他伸手指向周围开始劳作的奴隶:“那个长弓往高了还是一个分矿长,可事实上呢?他和这些狗东西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这些东西是丧家之犬,而长弓是我养的家犬,我要他来为我看家。如果我养的狗和这些野狗和气洋洋,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那么老子还要这头废物家犬做什
么。”
“那夜枭?”
“哼!哪里没有一些害群之马。这种小问题,我相信长弓他可以搞定的。”郑牛将手下挥退,继续在长弓的分矿之中巡查。
长弓的分矿总是会给他一些新奇的感受,每个月来总会见到一些新东西。这也是吸引郑牛每月亲自到来的原因。他一边走一边看,右手边受伤的矿工正在接受治疗。
这个简陋的医馆在长弓上任之后的第三个月便开始实行。原本就连郑牛都觉得没有为这些奴隶开医馆的必要。
可是长弓说:“这些奴隶都是不可再生的人力资源,若是因为意外死亡。那么等待下一批熟练工到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就会耽误做工。而招收几个会医术的奴隶能够保证小毛小病不影响奴隶的工作效率,何乐而不为呢?”
医馆建立以来,长弓的分矿因为意外伤害死亡的人数大大减少,确实是在无形之中提高了工作效率。
和这些相似的小建议多不胜数,以至于别的分矿每月都要损失五分之一的人手,而长弓的分矿人数却越来越多,最近几个月几乎不用往里面送新人。就像是这个月郑牛总共才送来五个奴隶。
关键是,在长弓的领导下,这座分矿的工作效率异常高效,每个月都是所有分矿中产量最多的一个。“不管他是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捉住耗子就是好猫!”这些都是郑牛看好长弓的原因。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观察,突然看到一双闪亮的眸子。一只双眼赤红的黑猫正蹲在远处的石头上远远地望着他。
不知为何,郑牛竟然从那只猫的双眼之中看到了独属于人类的疯狂。
郑牛被那双眸子瞪得心头发寒,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只黑猫的身影一闪,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洞穴之中。
“那好像是长弓养的黑猫。”郑牛想到那双血红的猫眼,浑身上下又打了个寒颤,“和他的主人一样都是让人讨厌的玩意儿。”
……
另一边,长弓亲自赶着五个新人奴隶。
没错,他是‘赶着’这些新人前行。这也是在他这里独一份的东西。别人喜欢在奴隶之前带路,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而他喜欢跟在奴隶身后,因为只有在这些奴隶的身后,他才能好好地观察这些人。
面目的表情最容易做假,而肢体语言想要作假却是极其困难的。
就像是走在他面前的这几人,有两人的身体肌肉一直保持着紧绷的状态,这说明他们内心十分紧张,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东西。
还有两个人一直垂头丧气的状态,他们耷拉着脑袋,肢体无力,无论长弓怎么呼喊,他们都会在迷茫的状态下配合。这些人内心的希望已经完全消失,现在的这两个人不过是两个行尸走肉罢了。
还有一人!这个人引起了长弓的兴趣。
那是站在第四位的一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有着一个明显的鹰钩鼻,一路走来虽然也是低垂着头,可是长弓能够感受到他观察四周的
目光。
长弓知道当他在观察他们的时候,那个鹰钩鼻也正在打量着他的虚实。
长弓喜欢这种人,因为这种人能够成为他得力的手下。但是他也讨厌这种人,因为他们一旦不能成为他的手下,那么长弓就不得不下手将他们清除了。
长弓不需要超脱控制的东西。
好在长弓有许多管教手下的方法,就像是他们正要去的‘新手房’。
所谓的新手房,就像是古时候对待囚犯的杀威棒,所有新来的奴隶都会被关进‘新手房’饿个三天,而且这件事情一定是由长弓亲手来做。
他要让这些新人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老大。
矿山发掘了很多年,里面的道路曲折复杂。
长弓带着这些奴隶越走越深,一股腐臭味钻进鼻腔,新人们纷纷伸手捂住了鼻腔。‘新手房’没有马桶,长弓也不允许人们打扫,他要用这些击溃这些新人的心理防线,以后管理起来自然会方便许多。
也正是这些看似残酷的管理方式大大减小了奴隶的死亡率。要是将这些实实在在的存活数据送到那些叫长弓‘白眼狼’的人手中,真是期待他们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咣当”一声,长弓打开‘新手房’的铁门,铁门之后便是暗无天日的牢房。
这一批的新人不用长弓吩咐一个跟着一个鱼贯而入。然而那个长着鹰钩鼻的中年人突然停在了长弓身旁,他微微一笑轻声唤道:“大人。”
长弓早就料到这个鹰钩鼻绝对不是甘于平静的角色,虽然他不知道对方肚子里打着什么算盘,但是有一点他一定会贯彻到底:“不管你想说什么,等你出来了再说。”
那人脸上笑容不减,伸手拉住长弓关门的手臂,轻声地说道:“大人,这件事情!只能现在说,因为这件事情关乎你的未来。”
我的未来?长弓心中冷笑连连,我的未来只会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不过像是鹰钩鼻这样的奴隶实在少见,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依仗?长弓歪着脑袋看着他说道:“你要说的事情最好很重要,不然的话!你可以尝试一下鞭刑的快感。”
即便那人不知道鞭刑具体是什么,他也能从长弓冰冷的语气中嗅出端倪。
可是即便如此,依旧不能让那人脸上的笑容减少半分。
他双手握住长弓的手腕,真诚地说道:“我有一样东西可以献给大人!而且这件东西您一定会喜欢!”
长弓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鹰钩鼻。
鹰钩鼻身上空无一物,只有一件破旧的长衫,他能够什么东西献给自己?
似乎感受到了长弓目光中的怀疑,鹰钩鼻尴尬地一笑:“大人,那样东西可要比黄金什么都贵重的多!世界上多少人想要她都不一定能够得到,但是我能够将她送到大人面前!只要您一伸手,就能纳入囊中!”
长弓倒是被他激起了兴趣,笑眯眯地说道:“你要给我什么?”
“我可以给你自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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