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上屋顶看看。”风神獠不好意思地说着,心想还是上屋顶勘察一下为妙。
于是,他用通人术快去快回。
“怎么样?”公主问。
风神獠疑惑地摇了摇头,“一个人也没有。”
蝶月一听,顿时板起脸来,“都说你在误解花木伯伯了,他家的奴婢众多,为什么要偏偏抓去小雨呢?”
风神獠却不认同,他说:“这可能是花木淳品的疑兵之计,把人全部撤走了。”
“你还说?”蝶月微微一嗔,不理他,沿着墙边,大步地走向宗祠的正门。
风神獠惊慌地连忙一把截住她,“蝶月,你要去哪啊?”
蝶月嗔说:“我要回去,我很忙的,没空和你在这里钻花丛了。”
“你不可以走。”风神獠一把捉住她的手,说,“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要是那些外国密探或另外一批杀手又来抓你,那如何是好?”
蝶月可不买帐,“我讨厌你在诬蔑花木伯伯!”
“好了,是我不好了。你原谅我吧。”风神獠为了不让她单独回去,连忙向她认错。他想,目前花木淳品又摆了他一道,他们三人更加要团结,要聚在一起。
公主也上来劝说,“妹妹,算了吧,你就当驸马和你闹着玩,哄你出来钻花丛了。”
蝶月这才消了气,却笑问公主:“姐姐,这钻花丛好玩不?”
“嗯。”公主微微一笑,“不过,还挺累的。”
“呵呵……”蝶月不由得肆无惮忌地放声欢笑。吓得风神獠连忙替他们戒备不已。
他以指封嘴地低声说:“嘘,小声一点。”
“怕什么?四周都没有人。”蝶月不以为然地说。过了良久,果然没有一个蒙面人出现,令风神獠大惑不解。
忽然,他看见了半开的堂门,不由得一怔,建议说:“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不要。良哥哥说了,只有花木家的后人才可以进去的。”蝶月意犹未决地说。
风神獠心中不由一叹,这个蝶月对花木家实在太好。他也祈求,花木家真的待他父女俩好,希望自己真的误会了花木淳品,至于要他赔罪道歉的事情,他反而无所谓了。
他却摇了摇头说:“这只是你说的,我不太相信。”
“你不相信?好,我带你去看看,他的家规上面第一条就这样写着……”蝶月见风神獠不相信,便带头走进祠内,来到前厅的墙前,一指那高逾屋顶的数十条家规,叫风神獠自己看。
风神獠一眼也不看,却笑着说,“现在我们三个貌似不是花木家的后人已经进了别人的祠堂了,该怎么办?”
“啊呀!”蝶月一惊,才知道上了风神獠的当,连忙想跑出去,却被风神獠一把搂住。沉声地对她说:“别慌张,你这样再跑出去,真的遇上了花木家的后人,反而不好。”
“那,那该怎么办?”蝶月没了主意。
风神獠笑说,“我有通人术嘛,可以直接从这里传送回大木屋里。”
蝶月一听,恍然地把手搭到风神獠的肩上,说,“对呀,那你赶快传吧。”
风神獠却没有要握拳的意思,反而拉着公主,一起向后厅走去。
“你干嘛不传了?”蝶月微嗔地问。
风神獠解释说,“我本来就是要来调查这个宗祠的,既然进来了,你就让我先看个遍,再走吧。”
蝶月想了想,实在拗他不过,风神獠怎么说都有道理,便只好随着他去了。
后厅里,并不阴暗,反而壁上明火执杖,神位下两排烛光炯明,顶上还有数盏长明灯,一起把后厅照得亮堂堂的。
正中的二块牌位上,三位花木家的祖先画像,都肃穆地瞪着他们。吓得两女要瑟缩到风神獠的腋下。
“咱们还是快走吧,这里阴森得很。”公主这时也催促他说,蝶月反而朝她会心一笑。
风神獠凝神审视了一周,除了那灵牌少了一个以外,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他却不走。反而在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
“你干嘛还不走了,你还在等谁吗?”蝶月见他好像一副悠哉的样子,又催促他。
风神獠朝她一笑,说:“我在等花木淳品。”
两女听了,不由得一怔。敢情他还是对花木淳品存有疑心。
“你还不死心?”蝶月不由得又嗔怪他不听她的了。
风神獠笑而不语。他当然不死心了,刚才他看到那半开的堂门就怀疑这是花木淳品“引君入瓮”的布局,他为了再一步证明花木淳品的想法,也艺高胆大地哄蝶月她们进来。
这时,前厅忽然“咣”一声巨响,蝶月跑出去一看,堂门已经被严密地关闭了。
“这是怎么了?”蝶月一惊,连忙回来问风神獠。
风神獠却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她们说,“这就是‘引君入瓮’之局了。”
说完,他把他之前的猜想向她们一一说了出来。吓得她们花容失色,顿时慌了手脚。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公主惊问。
“花木伯伯真的是坏人吗?”蝶月也迷惘了。
风神獠一把拉住她们的手,却说:“我不知道。”
事实上,他真的不知道花木淳品为什么引他进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坏人。但是,有一点大家都确定的就是,他们已经千真万确地被困住了。
“那,咱们回去吧。”公主想尽快离开这么诡异的地方。
“不要急,没事的。”风神獠摇了摇头,反而淡定地安慰着她们。他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他相信抓鳖的手很快就会出现,他想看一看这只手才走。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苍老而冷然的声音,“怎么样?箫半死,现在你父女团聚了,你懂得怎样做了吧?”
“花,花木伯……”蝶月听了,望着风神獠,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花木淳品的的声音,于是,她喊了出去,“花木伯伯,我们在里面困着了,快放我们出去吧!”
半晌,没有了回音。
“他说的箫半死是你吗?”风神獠忽然问。
“不是呀?”蝶月连忙说。自己怎么会叫箫半死这样不吉利的名字?
风神獠笑说:“那就不是跟你说话了。”
蝶月听了一惊。不是跟自己说话,那会是跟谁?这里除了她,风神獠和公主都不姓箫的,而她又不叫箫半死,难道,难道是说她爹?
风神獠心里也奇怪这个问题:花木淳品不是困住他风神獠了吗?怎么会和别人说话了?
于是,他也喊了出去,“花木老头,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吧。不要再伤害妇孺,先把她们放了。”
外面又传来了花木淳品诧异的语气,“怎么了?你们在里面还没有找到箫半死吗?”
这时候,蝶月和风神獠几乎同时肯定,他口中的箫半死就是箫万山!
怎么了,他就在这里吗?他们都不由听傻了眼。
“快找找看!”风神獠连忙一边说,一边开始翻遍了后厅,神橱上下;蝶月在前厅也找了个遍,依然没有。
“再找。”随后,他们再去找其他的耳房和杂物房。忽然,在一间杂物房里,听见蝶月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爹!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风神獠和公主跑了过去,发现蝶月正在搬开一些杂物,找到了在下面被捆绑着的箫万山,此时,他已经紧闭着嘴唇,已经昏迷多时;风神獠连忙上前帮忙,替他取出了嘴里的布头,解开了绳子,把他背到了后厅。
蝶月要求把他放在长凳上,马上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箫万山的“人中”等穴道施针,让他快速地醒来。
过了一会儿,箫万山果然咳嗽着醒了过来。
“爹!”蝶月不由得喜极而泣地叫了一声。
箫万山环视了一下环境,以手抚着蝶月的手,老泪顿时纵横不止,哽咽着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风神獠和公主在一旁看了,也伤感不已。
半晌,他们慢慢冷静下来,风神獠才问:“箫伯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箫万山抬眼看了一眼风神獠,说:“我也不知道,那一天晚上,你走了以后,就来了那个白银家的公子,他走了以后,我刚上床,就闯进来了几个人,把我砸晕了。”
“白银太刀?”三人不由得一怔,这事儿难道连他也有份儿?
“爹,是他绑架你的?”蝶月气愤地问。
箫万山却摇了摇头,“不,他来是告诉我,他有办法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取到万人之血,喂养我的‘火流萤’,我已经把花给他带走了。”
风神獠心中不由一沉。
“那,那是花木伯伯抓你来的?”蝶月又问。
箫万山一听到“花木”两个字,顿时勃然大怒地吼道:“别再提那贪得无厌的家伙了!”
外面的花木淳品听到了,却桀桀一笑,“箫半死,你终于开口了?”
风神獠不由得吼了出去,“花木老头,你想干什么?”
花木淳品轻哼,“你不如问箫半死吧。他最清楚我需要什么的了。”
这时,大家不由得望向了箫万山,箫万山涨红了脸,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望着风神獠说:“风神獠,我不是对你说过,我和他的关系并不是外面盛传的那样,我其实是依赖花木淳品的种植秘术来救蝶月,而他……”
他顿了一顿,双眼却含恨地再说,“而他却一直在想得到我身上的藏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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