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戏山贼

“国中?哇,那可是离这里有四百多里远呢?”那些山贼也总算见识广阔,“小子,你在诳我们啊?你家住那么远,你来国南这里干什么?”

“我可没有骗你啊。我真的住在那里的。不信,你解开我,我带你去看看。”

“胡说,你想拿个假地址就能够忽悠到我们兄弟了?告诉你,没门!你再不说,就别怪我用狠的了。”说完,其中一个已经扬起了手中的鞭。

风神獠一见,也是焦急,只得老实招供,“啊,不要呀,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我在这国南也有亲戚的。”

“那把你亲戚的地址告诉我们。”

“他,他就,我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但他是那个会‘通人术’的丑怪人,我想你们也会认识他吧?”风神獠出门的时候没有经过大门,倒真的不知道三伯父的住处在哪里,便供出三伯父来。

那些山贼马上瞪大着眼睛,“什么?你是那个人的亲戚?”

呵呵,想不到三伯父倒是真的挺得人尊敬的,连这山贼也知道他了。看来不用自己多费唇舌了。风神獠心里在庆幸,这样就好说了。

“是呀,我就是他的侄儿。”他坦然地承认。

“大哥,宰了他!”不料,这话却引来了山贼的愤激,有几个已经扬刀要当头劈下来。

却被大哥和那女贼一把拦住了,风神獠也被吓得一身冷汗。

“大哥,你干嘛要拦住我,我们的生意差了,不是都是因为那个会‘通人术’的癞蛤蟆给害的吗?”他们气忿地说。

风神獠微微一惊,三伯父怎么令他们生意差了?

“没错,自从他来了国南,把整个国南的人全都用‘通人术’传送后,我们山前就再没有人经过了,这都是他引起的,”那位杜大哥也狠狠地盯着风神獠说,“但是,正因为这样,我们更加要他们这些会‘通人术’的人赔偿我们的损失。”

众人一听,也觉得杜大哥说的有道理,却嚷嚷:“好哩,去找那个癞蛤蟆,他肯定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十万八万肯定没问——”

“笨,就算给你百万千万,那还毕竟有限得很,我有个可以赚更加多的办法。”这时,那个尖声的山贼建议说。

“那是什么办法?”他们都异口同声地问。

杜大哥没有即时回答他们,走上前去,嘿嘿地问:“你是他的侄儿,他也有教你‘通人术’吧?”

“有啊。”风神獠哪敢不承认。

杜大哥得意地对后面的山贼一笑,说:“叫他教我们‘通人术’,我们学会了,就穿到别人的家里去偷东西,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那样子,晚上去偷人家的满汉全席都可以啦?”一群山贼马上发散思维,异想天开地议论开来。

那女山贼却一跺脚地怒说,“二哥,你笨,有了‘通人术’还用做山贼吗?都学那个癞蛤蟆去传送人,赚的比做贼还多呢。”

“噢,还是小妹想的周到。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反正呢,这‘通人术’学定了,学了它做不做山贼,大家自己决定吧。”这时杜大哥要急着问风神獠。

“怎么样?如果你教我们,你就不用死!不然的话,我们就宰了你喂狼去。”

风神獠心想,这几个笨蛋,这‘通人术’真的那么容易学,早就满天飞了,早年多少人踏破他家的门槛,哀求父亲收他们为徒。他们不知道,要学这个‘通人术’的首要条件就是先得有风神血统,没有风神血统,就无法取得上天授予的“授天印”,没有“授天印”的人是不可能学得到。

但是,既然那山贼要他二选一了,他当然不会选着不教,这样子可能会马上弄死自己,而如果是教的话,则还有商榷的余地,他就装作万般无奈地说,“那好吧,我教就是了。”

“呵呵!算你聪明。”那群山贼一听,连忙笑不拢口地围上来,侧耳要听风神獠讲课。

风神獠一看,不禁皱眉地说,“额,这个光靠说的还不说,还得要动作示范。”

那山贼一听,又是要解开他的借口,都警惕起来。

风神獠连忙说:“不用两只手的,一只就好了,解一只就好。”

众山贼商量了一会儿,就决定解开他一只左手,右手就继续系在树干上。

“额,那么,谁先学?”风神獠望望他们。

大家急忙争先恐后地说自己先学,不料,都急出了一泡尿,一个说:“稍等稍等,我先去撒泡尿再说,等我回来,先教我。”

“我也是,稍等啊。”其他人也跟着一阵尿急。连忙找个草丛,一字并排地‘金童散花’。只有那个女山贼脸红红地甩向一边。

“嘿嘿,姑娘,你要不要先来,我可以先教你的。”风神獠一看,机会来了。

“我?”那女山贼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当一看见,风神獠俊俏的脸孔,不由得脸红得像那山上的杜鹃。

“对呀,很容易的,只有你一个胸口,你敢不敢?”风神獠故意激了她一激。

“什么不敢?本姑娘在几百人打斗中活过来的,还有什么不敢的?”她撇撇嘴地说着,果然挺着个胸膛过来,还狠狠地说,“要是你敢胡来,我就剁了你的手去喂狼。”

风神獠呵呵一笑,说:“姑娘请放心,只要一下子就好了,绝不胡来。”

说完,他用系在树上的右手按在她的胸口,心中狠狠地狂想,你这个贼婆,我要把你带到远远的,让你自己走路回来。

想完,左手轻按授天印,嘴角一勾,阴笑着念诀:“越远就越好!”

霎时,*不理会那些山贼的怔忡,在女山贼的一愕当中转换了一幅一望无际而又酷热无比的茫茫沙漠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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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们消失的不只是那些山贼,在后面隐蔽的草丛里,有几个皂装的官差也看到了这离奇的一幕。

“仇大哥,那人怎么会风神丙的‘通人术’了,难道是他的儿子?”其中一个尖瘦儿小声地问一个冷面的大汉。

那位大汉即时白了他一眼,“笨。你没有听过,风神丙是没有老婆的吗?他哪来的儿子?”

那尖瘦儿又问,“那么,现在他们走了,我们不就没有抓山贼的证据了?”

仇大哥一怔,想了片刻,慢慢有了头绪,“且慢,没有了他们绑架的罪证,还可以跟踪他们到贼巢,把他们一网打尽的。”

说完,嘴角勾了勾,阴阴的不敢笑出来。

那尖瘦儿一听,也低声地赞赏:“大哥真是精明,他们还是没有逃得过大哥的手掌。”

*****

风神獠他们传送到沙漠上,脚上的黄沙即时漫上他们的鞋面,顶上的酷日,即时把他们体内的水分蒸发了出来。

“你,你这是把我送到什么地方?”长居南方深壑山岭的女山贼哭丧着脸,她哪里见过这般酷热而无遮挡的地方,还四周举目远眺也无法找到一间茶寮或凉亭。

“嘿嘿,我也不知道。”风神獠自己确实也没有来过。不过,这对他来说不重要,只要他再一个传送,就可以回家了。然而,他原来的目的一是让自己脱身,二是把她送得远远,让她自己走回去的。如今他轻松地看着女山贼哭丧的脸,反而有点戏谑的感觉。

“你,快点把我带回去!”女山贼陡然一怒,一个飞扑过来,想抓住风神獠,要挟他。然而,她脚踩着松软的黄沙,身法不如在山地般轻巧。

风神獠只是一个轻轻的转身,就避过了她狠狠的一抓,女山贼一个收煞不住,踉跄跌倒在滚烫的黄沙上。

风神獠蹲到她的面前,邪笑着说:“嘿嘿,你自己就慢慢走回去吧。”

“不要……”女山贼又是一个反扑,即时用风神獠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说,“快把我带回去。”

风神獠却不紧不慢地坐下来,说:“你杀死了我,你也未必能够走得出这个地方,你看,一望无际,好像有几百里的样子,茫茫全是黄沙,没有一点吃的喝的,你就是走得了,也温渴死你,饿死你!”

说到饿,女山贼的肚子还真的隐约有咕噜声响,她早上没有吃早点。还是昨晚吃的那个偷来的烧鸡腿,饿到现在。

女山贼不禁一阵尴尬,收起剑对风神獠说:“那好,我不杀你,请你快点送我回去。”

这次,她用的是敬语。

风神獠一听,呵呵一笑,伸出一只手,说:“先把我的剑还我,其他的慢慢说。”

女山贼警惕地抱住剑鞘,犹豫着不知该给不给。

“你怕我杀你吗?放心好了,我要杀你,还干嘛把你送来这么远的地方?”风神獠的目的真的只是想拿回他的紫鞘宝剑。

女山贼这才把剑递给他,而她自己也抽也她的弯刀,暗自戒备。

风神獠收下了宝剑,轻呵了口气,吹动着他额边垂下来那几辔长发,站了起来,向前走去。

“喂,你要去哪?”女山贼一见他要走,便跟上去,想再以刀要挟他。

“带你去找吃的呗。”风神獠回头灿然一笑。

“你,你说谎,你刚才不是说,这里方圆百里都找不到吃的——吗?”女山贼说着说着,忽然一声跑调——她的喉咙已经干涸了,声音也开始有些沙哑。

“呵呵,”风神獠一听,便回头取笑地说,“看来,你现在是又饿又渴了。”

“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女山贼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是不顶着干涸地追问。

风神獠凛然地说,“当然是想看你这个无恶不作的山贼怎样死在这个沙洲里。”

“你,你好狠——”女山贼终于又渴又饿又热地仆倒在黄沙上。

风神獠上前把她翻转起来,看见她一脸的黄沙,心里*了,“怎么样?终于偿到死亡的滋味了吧?”

女山贼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这样吧,看你就要死了,给你一点帛金吧。”说完,从怀里掏出几张千两的银票,在风中让它飘到女山贼的胸前。

那女山贼一见花花的银票飘过,不禁眼睛发亮,双手一番乱抓,竟把它们全部搂在怀里,惊喜地说:“我,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到处掳夺的还要多?”风神獠谑笑说。

“好了,你不要再侮辱人了。我们做山贼也是有尊严的,我们都是被生活所逼的,我的未婚夫,大哥二哥都没地可耕,三餐不继,才上山做山贼的,我们没有无恶不作,我们也是劫富济贫的,我可是一个人也没有杀过,一样财物也没有偷过的……”女山贼说着,还硬是在这干涸的地方挤出了几滴辛酸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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