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风神獠也听得分明,不由得愣愣地望着公主。他希望这个四皇子可能是一个纨绔子弟的绰号。
公主也一怔,歪头想了一会儿,低喃地说:“难道是四皇兄来了?”
“皇兄?”风神獠听她一说,不由得惊奇地追问,“你到底有几个哥哥?”
公主微微一笑,说:“就四个。大哥是太子,你在‘太学院’见过了;二哥也在‘望雪宫’见过;三哥就是和你在勤政殿上一起喝酒那个,你也见过了吧。”
风神獠沉吟着点了点头,“见过,当时,还是他带我去御膳房的。”
公主听了,不由得停下入口的汤羹,惊讶地说:“哦,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庆祝那天,你们随后就不见了,是不是一起去玩了?”
风神獠听了,想起那天在射箭场的事,不由得忍不住打了个哈哈。公主马上回嗔了他一眼。
风神獠又说四皇子:“这个皇子倒没有见过。”
“我也不常见到他。每年也就只有在父皇寿宴的时候,匆匆见过他一眼。”公主悠然地说。
“哦?”风神獠微微一怔,“怎么他不是住在皇宫里的吗?”
公主摇了摇头,说:“不是。他就住在这国中闲云城的‘贞王府’里。”
“国中的贞王府啊?”风神獠一听,想想原来他还住得挺近的。看来,以后得多点来往才是。
“是呀,每个皇子都有自己的府邸,太子的叫‘元王府’,在浩龙城;二哥的‘亨王府’在飞雪城;东望宫有三哥的‘利王府’。”公主以为风神獠想要这些,就一股脑地列出来。倒也吓了风神獠一跳。
他想不到,各皇子都有自己的府邸,并且分布在各大城。尤其是东望宫的三皇子,他很感兴趣。
“听说,他的辖地有五百里。这里貌似也是他的辖区呢。”公主忽然这样说,倒令风神獠想通了一件事。
就在他们对话当中,那队人马已经停驻在“养生阁”外,不一会儿,一行数个侍卫簇拥着一个满身皇族贵气的公子哥儿上楼来。
风神獠但见此人一身皇族黄袍,明织云龙图案,暗绣金线,袖袂间有海天图纹,灿然生辉,倒透着令人震慑的皇室贵气。兼生得朱唇皓齿,却稍嫌清瘦,低眉顺眼,顾盼之间无傲态也无威仪。忽然,风神獠想起了老皇上提到的自卑善感的四皇子,莫非就是此人?
“他来这里不会是来看你吧?”风神獠不由得问了一句公主。
公主摇了摇头,正想站起来和四皇子打招呼,不料,四皇子径自由老板引到花木淳品那边,抱拳揖道:“晚辈夏力安,见过国柱大人。”
花木淳品嘿嘿一笑,拔开那些人群,一指风神獠这边说:“四皇子,来得正好。你皇妹,风神大人也正好在这里呢。”
花木淳品话音刚毕,四皇子与风神獠之间的人们,顿时被分开了一条通道。
四皇子微一转身,直接朝着风神獠踱步过来。风神獠见了,连忙站起来,向他抱拳一揖,口中唱喏:“下官风神獠,参见四皇子!”
四皇子走近过来,打量了他一番后,问:“你就是风神獠?”
风神獠一怔,这句话,怎么好像是四皇子是冲他来的?他连忙回答:“是,正是下官。”
这时,公主也站起来,脆脆地叫了声,“四皇兄!”
四皇子轻瞟了她一眼,脸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却伸手虚按,示意公主坐下来,说:“皇妹,我正在办事,你我稍后再叙。”
风神獠心中“咯噔”一下,想:他正在办事?办我的事吗?
果然,四皇子负手说:“我听到有人举报,这里有大量的西宁锦没有缴税,我就过来看看,有没有这回事?”
风神獠一听,眸光一转,盯到花木淳品的笑脸上。原来这花木老头,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就是另有杀着。找来四皇子,查他的关税。这老头还真的无所不用其极,临死还要倒打他一耙。
花木淳品这时也紧盯着他,笑意越来越浓。风神獠他那张皱皮的老脸,笑起来真的像一堆乱絮,很不雅观。不由得轻轻一笑,把手慢慢向袖里伸去。
花木淳品的笑容一僵,不由得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他那只手。
风神獠嘿嘿朝他一笑,轮到他笑意越来越浓。手在袖里却找了个遍,也好像没有找到什么。
花木淳品僵住的笑容这才缓缓舒展开去。就在这时,风神獠“呼”地抽出一纸*。递给了四皇子。
“啊?”花木淳品的瞳孔顿时扩张到几十倍,人也霍地站了起来,笑容早已经不知哪里去了。
风神獠吟笑地说:“看来,好像是某些人才会做这种损国害民的事。”
四皇子细致地比对了*里的印章,不由得点了点头,交还给风神獠,说:“很好,这是‘关税院’的*!”
花木淳品一听,顿时如斗败的公鸡一样,颓坐了下来。他还以为,风神獠通运国外物品,会不懂得去报关税。想趁这个空档,让四皇子来治他一个偷税漏税之罪。想不到,风神獠竟然在通运大数物品之余,不惜大费周章,先送到‘关税院’缴税,再回来存放。这个流程,一点也不像是年轻的新手。
风神獠其实早就直接先把那三十万锦绣先运往“关税院”核定缴税,再通运回庄里的。然后再攒钱,再送回给“太燕城”的子民的。那纸*,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呢。想不到,在这时,正好派得上用场。
“但是,我还是要验一验你的货品,看一下有没有以次充好,以假冒真的嫌疑!”这时,四皇子忽然又严肃地说。
风神獠看到花木淳品又顿时由刚才颓败的样子,抬起了头,一副抓住一线生机的模样。不由得呵呵一笑,对四皇子的要求,也爽朗的答应:“好。没问题。”
转过身,把那碗“猪尾杜仲汤”仰首一喝而光。牵起公主的手,缓缓走下楼梯,在前面写意地引路。
后面的白银太刀冷然一笑,却进退两难,不知道该跟着去,还是留在花木淳品身边。但一看到楼下汹涌如浪的人潮,决定先趁机,开铺售卖再说。便对花木淳品说:“世伯父,我现在先回铺子里,叫那些伙计准备开铺的事宜。”
说完,在花木淳品落寞的目光中,也跟着走下了楼梯。
*****
公主第一次由风神獠拉着手,闲逛在大街上,满心的幸福止不住由脸上的笑靥展露出来。风神獠一手拉着她,一手护着她,不让往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碰到她。公主感到这种呵护,比平时大队人马,敲锣打鼓的开路,还要快意。
风神獠的心中却叫苦不迭:如果不是为了给四皇子带路,他早就一个通术,舒舒服服地传送回去了。哪用在人群里这么挤啊。
片刻,他们好不容易从广场上的顾客挤到了铺位前面。公主纵观全场,整个广场人头涌动,全都是要求买“西宁锦绣”的富民。不由得惊叹不已。
四皇子看了,也不由得慨叹一声。啧啧称奇。
铺子里,钱小雨和六个宫女正香汗淋漓地忙得不可开交。一见风神獠回来,钱小雨不由得急忙说:“主人,这铺里的存货快要卖完了。”
风神獠扫了三间铺位的锦绣,果然真的每间只剩下一千张左右了。
“这是,我们平分开来卖的。”钱小雨说,数目的巧合,是有意的分开。
风神獠笑说:“不要紧,我现在就回去再送三万张过来。”
说完,对后面的四皇子说,“四皇子,请随便验吧,不够的,我还可以再送些过来。”
四皇子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风神獠顿时倏地消失在他的眼前,不由得让他怔住了。须臾,眼前的铺子里,骤然增多了许多的西宁锦绣,幅幅都鲜艳夺目,图案生动,做工精致。
风神獠再次出现,他骤然往那些锦绣扫了一眼,便说:“不错。果然全部都是西宁国的真品。”
风神獠微微一笑,说:“皇城里卖一万两,其他城也卖七八千,我只卖五千,如果我不是为了便民利民,又怎么会只赚千余两一张?”
“原来,风神大人,是如此心系国民的。”四皇子缓了缓脸色,赞叹地说。
风神獠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说:“人心同是肉做,将心比心,就能够体会得到民间疾苦了。这世上,光剩下你一个人,赚到钱也没用。”
四皇子的眼眸里掠过一丝闪亮的神色,说:“想不到,风神大人,也是性情中人。”
转而,不等风神獠再说,又说:“好了,一切误会都澄清了。我还是回闲云城的府中了。”
这时,公主看见他准备想走,不由得地问:“四皇兄,你这么快就走了?”
四皇子讪讪一笑,对她说:“是呀。我下次再来看你吧。”
“那我送你回去吧?”风神獠忽然伸出手来,准备以通运术传送。
四皇子眼眸里闪过一道难为情的神情,客气地说:“不用了。我们慢慢回去。”
“那,我送你一程吧。”风神獠连忙在前面替他开路。
四皇子不便再说什么,只得和侍卫们跟着风神獠沿着铺边走。
公主这次不跟着去了,她看见越来越多的人来买锦绣,便留下来帮忙。
风神獠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人才比较轻松起来。不料,刚转了个弯,顿时发现白银太刀在那里对着那些工匠颐指气使。
风神獠忍不住走到他的背后,轻笑一声地说:“你这么快就安排他们了?他们可有办十三证?”
白银太刀一怔,冷笑一声,“那么无理取闹的证,我们可是在皇城,也没有办过,我看不办也罢了。”
“什么?”风神獠笑意一敛,严肃地说:“在我的镇上,我说你要办,就办。”
“我凭什么要办呢?凭你是这里的开发人,还是风神代射大人呀?”白银太刀回身冷魅一笑,却骤然发现了后面的四皇子,不由得怔住了。
这时,四皇子上前问他们:“到底要办什么证?”
风神獠只得向他再解释一下十三证,每一个证的功能和作用,最后他说:“有了这些证,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护他们。和约束他们正当经营。”
四皇子一听,也点了点头说:“这个方法倒是挺新颖,有了这些证,管理起来也比较方便了。”
风神獠嘴角一勾,笑说:“我这办法还是一个试验,所以,先让他们白银家优先体验了,想不到,他竟然说我不是镇抚,没办法要求他。”
四皇子沉吟了一阵子,忽然说:“这样子啊,我让你做个镇抚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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