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很快地散去,那些铺位的伙计也出来收拾一些被砸坏的什物。等风神獠顺着钱小雨的惊讶,回过头去一看,街道上,却忽然多了花木良带着几个护院,伫立在那里,手执一把檀骨折扇,谑笑地盯着他。
“风神兄,别来无恙吧?”花木良笑着走过来,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恍然地自语:“哎呀,我真是健忘,没想起风神兄,是憋不死的。”
风神獠呵呵一笑,“两天没见你,我还以为你自己钻进你奶奶的墓里试一下呢。”
“咱也有想过,”花木良走近了,嘿嘿一笑,“不过,为了月妹,我还想活多几年。不像某些人,只为了一个无聊的订亲,就不要命地闯进去。”
风神獠盯着他的眼,里面尽是讽刺的意味,不由轻笑一声,说:“这个值得。也很感谢你告诉我,不然,我还不知道,你爹还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呢。”
“他这么没有创意,你还赞他呀?”花木良故作震惊地说,“他老了,净会想一些简单的计谋。不就开少一两间米铺吗?这些的事,在其他城市屡见不鲜了。”
这时,钱小雨在风神獠的耳畔,细声提醒他:“主人,不要跟他闲侃了,他是在故意拖延你呢,你快去吧。”
风神獠一怔,马上对花木良笑说:“花木良,您请便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做,告辞了!”
说完,风神獠一握右拳,想着目的地,念了句诀,即时传送了过去。
钱小雨见他走了,也转身想向“览月居”跑去。不料,却被花木良的几个护院围了上来。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钱小雨无法走过去,惊讶地问他们。
“没我的命令,他们不会干什么的,就这样站着好了。”这时,花木良走上来,笑着说。
但是,钱小雨想绕过去,却被很快被他们围上,就这样,虽然他们是站着没有动手,但钱小雨却一步也无法越过去。
钱小雨知道,花木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阻止她回家替风神獠筹备一切。
正当她为难之际,突然,风神獠悄然出现在那几个护院的身后。
“主人?”钱小雨惊喜地叫了声过去。那些护院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就在这时,一个脸部中了风神獠一拳,一个腹部中了风神獠一脚,另外两个从两侧夹攻过来,即时被风神獠一个回身旋风腿,踢得飞起半空,又重重地跌下。
这时,花木良也赶忙跑过去,风神獠回过身,迎上去给他的面颊狠狠一拳,花木良即时掩着脸,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风神獠一把拉过钱小雨,歉意地对她说:“不好意思,我想,他既然想拖延我,也可能会阻拦你的。”
钱小雨却痴痴地盯着他的脸庞,拼命地摇着头。刚才看见风神獠为了他挺身而出,三两下了潇洒地替她打退那些护院和花木良,她的心就像喝了蜜般甜美。
风神獠一看她又是这般神情,不由得轻叹一声,说:“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说完,蓦地把钱小雨传送回厨房里。再二话不说,又急急忙地传送去那些米铺老板那里。
钱小雨只得傻痴痴地提起水桶,先到井边汲水去。
街道上,花木良停止了转动后,摸着青肿的脸,狠狠地对那些护院说声:“走,去月妹医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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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神獠传送了几包稻米和小麦粉回来的时候,却骤然看见公主正在大锅前,挽起衣袖,以手试水,钱小雨则在灶前烧火,其他宫女,忙着到井里汲水、在院子里劈柴等。
风神獠不由得一怔,大声喝钱小雨,“你是不是又偷懒了?叫公主来替你干活?”
“不是呀,我去汲水的时候,被她们发现了,告诉了公主,公主就过来问我干什么,我就说了。”钱小雨委屈地说。
公主一见风神獠,也惊喜地走过来,眯眼一笑地说:“不可以怪她,是我见到了,就来帮忙的。你也是的,有需要帮忙也不找我,是不是认为我很没用?”
风神獠轻叹一声,轻扶着她的香肩,说:“我只是不想你太操劳。”
“什么操劳,没有这些活干,我会憋出病来的。”公主说完,又交代那些宫女,马上去淘米准备煮粥。
转而,又对风神獠赞赏地说:“为镇民鬻粥施食这样的好事,我也要和你一起做!”
言语中,流露着同甘共苦的情义,让风神獠大为感动。
“那好吧。我再去运多一些来。”其实,风神獠刚才也想,光是钱小雨一个人,可能不够,得再找几个帮手给她。不料,现在公主自告奋勇来帮忙了,他也省下了这个心,可以专心再去各地,运送那些零散的粮食过来。
公主点头说:“你放心去吧。我在这里替你煮好粥。”
风神獠一把她拥了过来,代替镇民给了她一个感激的拥抱。通过昨晚她们两人一夜长谈,这时候,他已经不再忌讳蝶月会喝醋嫉妒了。
公主却误以为,风神獠已经把她当作是妻子了。心中也是甜丝丝的感觉渗露出来,幸福地漾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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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下来,风神獠通运回来的粮食,都储藏到仓库及那几间空铺位里。
等他辛苦地干完这些回到厨房,却见那些宫女还在做馒头、煮粥,只是不见了公主和钱小雨她们。
“公主呢?”他不由得惊讶地问宫女。
那宫女行礼说:“回风神少爷的话,公主已经到庄门口派粥去了。”
“在庄门口?”风神獠微微一怔。由于他的通术是点对点的隔空传送,没有经过庄门就到了厨房,所以,对庄门口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连忙跑出厨房,朝庄门口跑去。刚刚跑到院子里,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好像赶集似的。但风神獠知道,这不是赶集。
他缓缓出现在庄门口,一览阶下数以千计的镇民,把队列排到镇外,还没有轮到他们,都逼不及待地伸出碗砵,等待施舍了,眼光齐集在宫女们的手中的小勺上,如果,眼光可以吸食的话,恐怕,那锅里的粥早已经被吸得一干二净。
“排好队,排好队,一人两勺粥,一个馒头,小孩多个馒头,老人多勺粥,有身孕的妇人,里面请。”钱小雨站在台阶上,把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地维持着秩序。
公主俏站在一旁,早已有泪盈眶,不时也对那些镇民呐喊,“不要急,不要慌,里面还有,我们保证,人人都有份。”
风神獠忍不住鼻子一酸,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往肚子里吞。一向不愁钱花的他,总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结果,买不来一位不爱钱的女人,买不来一份真挚的感情;买不来粮食,再多的钱也是枉然。
“风神獠?”公主忽然发现了他,便走近他的身边,风神獠轻轻地扶着她的香肩。“我把那些小麦粉也做了馒头,怕他们吃不饱。”
风神獠忽然用力地搂了搂她,哽咽地说:“你做得很好。”
“风神獠,”公主听到风神獠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由得在他的悲伤的脸庞上扫了一眼,转而,她把头轻倚在他的肩上,也幽幽地说:“他们好可怜哟。为什么会这样?”
风神獠轻叹一声,说:“新镇是这样的,过几天就好了。”
“嗯。”公主靠着他,一任清风从脸庞吹乱她的发丝,信任地应了声。
这时,对面的蝶月和白银太刀也跑出来。蝶月脸色一寒,隔着木栅栏,清叱了一声过来,“风神獠,怎么会这样?”
风神獠一怔,再看看他们的后面转出了花木良,不由得轻轻一笑。轻轻移开公主,穿过官道,走进了大木屋的院子里。
蝶月黛眉一皱,问:“这是怎么回事?”
风神獠轻握了她的手,笑笑地说:“没事,只是新镇入伙,庆贺一下而已。”
后面的花木良却诡异一笑。
蝶月不由得狐疑地说:“是这样吗?”
“是呀,”风神獠一怔,转而,恍然地说,“是了,里面的病人没有分到的话,等一会儿我再叫她们送过来。”
白银太刀马上自告奋勇地说:“让我们去吧。”说完,指使那些随从过去替病人领粥。
这时,蝶月又指着花木良脸上的膏药,“良哥哥是你打的?”
风神獠歪头端详了一下花木良脸上的膏药,却被排成了一个“木”字,不由得轻轻一笑,说:“那字不是我打的吧?”
“哦。那个是我打的。”白银太刀上前承认说,“怎么了?不好看吗?我觉得跟他还挺相配的。”
花木良不由得冷眼瞟了他一下。白银太刀也冷魅一笑,随便找张椅子坐下来。
风神獠轻呵了一口气,吹动额前垂下来的黑发,微微一笑地说:“不是我打他,是那些镇民打他,我替他挡了,却不慎在他的脸上摸了一下,可能摸的用力了一点。”
冰雪聪明的蝶月,哪里不知风神獠话中有话。她自己也想,花木良心胸狭窄,遇到机智过人的风神獠,哪能不吃亏呀?
“下次摸轻一点嘛。”蝶月含嗔地说。
白银太刀一听,不由得“噗哧”地笑了出来。
风神獠对着蝶月,心里憋得满脸通红,连连点头说:“一定,一定。”
“这哪里是摸?分明是打的。”花木良可不饶他,连忙把事实抖出来。刚才在街道上,他冲上来,目的就是风神獠打一下,好来蝶月这里告状的。
果然,蝶月黛眉一皱地盯着风神獠。
风神獠笑着对他说:“不是摸是什么?打是这样的吗?”
说着,挽起衣袖,再扬起拳头,说:“你过来,我让你感受一下,我打人是怎样的?”
花木良踌躇着不敢向前,却冷笑一声,说:“你说是摸,那也让我这样摸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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