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订婚讯

就快要日至中天,太阳慢慢释放着它细缕而强烈的光线,穿透幢幢疏影,投到古墓的前面,总算让白银太刀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不再在阴暗下惊慌失措。

花木良却狠狠地对他说:“白银老弟,前段时间,你没有来,你不知道他有多坏,居然离间我和月妹的感情,整天都像蜜糖一样,粘着她不放。”

“旁人也看得出,他很喜欢蝶月。”白银太刀也回想昨晚,风神獠随意中流露对蝶月细微的关心。

“月妹是我的!”花木良忽然对着他大吼一声,“我和月妹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再发展下去,我们就会成亲,就会有很多的孩子。”

转过头对着古墓石门咬牙切齿地说:“但是,现在月妹说什么要做医师,说什么要做研究,要救村民,我想再过上一段时间,她要救天下苍生的时候,我们更加没有机会了。”

“这是好事啊。你应该支持她才对。”白银太刀想了想说。

花木良转过头,脸泛铁青地说:“我有!她现在大木屋那块地,就是我送给她的。却被这个风神獠捷足先登,送给她一座烂木屋了。”

“你可以把它拆了,再送她一座医宫的啊。”白银太刀看见了阳光,想到了暖洋洋的檐下,想了想,便提议地说。

花木良一听,不由得目光一黯,“没用的了,风神獠已经叫人把那里整块地都买下了,我再没有在上面大兴土木的理由了。”

忽而,又凶光暴射,瞟向古墓石门说:“所以你说,这个风神獠,是不是很令人可恨?什么事都先人一步,这样的人一天不死,我和蝶月的日子就不可能恢复从前!”

白银太刀不由得一阵汗颜,却邪笑地说:“但是,我觉得,反正蝶月一天没有成亲,她还是自由身,还是有权选择她未来的夫婿是谁的。”

花木良一怔,盯着他,狠狠地说:“你这样说,是不支持我?支持风神獠了?”

白银太刀冷冷一笑,说:“我反而支持蝶月。”

花木良一愣,把白银太刀重新打量了半天,终于省悟地说:“嘿嘿,我知道了,你也是一个来抢蝶月的人。”

白银太刀微微一笑,“不要这样说,那些偷呃拐骗下三滥的手段,只有山贼才会做,我们这种上等人,只要用现成的金钱,名誉,权利,势力来引诱,就已经足够了。”

接着,又轻松地说:“所以,我认为,如果你想和我公平竞争的话,不如回去数数你自己的压岁钱,够不够我的多再说。”

花木良不由得恨得犬牙紧咬地说:“真是人心叵测!杀了一只虎,又来了一只狼。”

白银太刀嘿嘿一笑,“这男女事情,不要想得那么复杂,放心好了,到时候,如果蝶月不喜欢我的话,我是不会这样推你进古墓的。”

说完,白银太刀借着阳光,潇洒地遁着原路,走了出去。

剩下花木良一个人在古墓前,悔恨交加不已。

“就算你不推我,我也要推你进去。”

说完,一手拉起那个石方条上的手环,古墓的石门,即时又“咔咔”地升了起来。一股阴风又从里面呼啸而出。吓得走了不远的白银太刀,急匆匆地加快脚步。

石门升起,墓洞大开,那些火把又迎风而着,点亮了通道,风神獠就躺在通道上,像个死人般一动不动。

花木良看在眼里,不由得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哈哈哈,风神獠,你终于死了,死了!哈哈,我知道你不笨,一定会知道古墓是密室的,但是,你一要知道蝶月的秘密,二是恃着自己以为天下无敌的通运术,你一定会进去的。哈哈,到头来,还不是我最聪明!”

“幸好你还记得,你答应了我,要说出蝶月的秘密的。”忽然,风神獠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灰头满脸、衣衫污泥地盯着花木良。

吓得花木良目瞪口呆,片刻,才颤声地问:“你,你怎么没有死?”

风神獠笑了笑,整了整紊乱的锦袍,一步一步地走出来,说:“这是你奶奶的古墓,又不是我的。凭什么要我死在里面?”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花木良跌坐在地上,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风神獠安然地走出古墓,抬头望望斜射进来的阳光,伸了个懒腰,走到花木良的旁边蹲下,轻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好了,我不是鬼,不会吃了你的。”

“你,你在里面做了什么?”花木良想,风神獠一定是在里面做过什么手脚,才不致死的。

“我做过什么?”风神獠想了想,转而笑笑说:“呵呵,你奶奶太胖了,胖得吓得我乱跑乱撞的,可能打翻了不少东西吧?”

“什么?你破坏了我奶奶的墓室?”花木良大吃一惊,不由得凝目望进去,遁着他儿时的记忆,好像看到有些墙头倒塌的淡影。

风神獠无奈地一摊手,“没办法,我被吓了嘛,只能乱冲乱撞的,都怪你没有说清楚,在你奶奶棺前有两个纸扎女鬼,还有,你奶奶会弹起来。你早说不就好了,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嘛。”

花木良望着里面毁坏的痕迹,听着风神獠的描述,一脸的哭笑不得,心却痛得有如刀绞,这下子,又不知得花上多少万银两去修葺了。

“怎么样,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我赢了,你得要遵守承诺,跟我说蝶月的秘密了。”风神獠这时坐了下来,正了正衣襟,准备听蝶月的秘密。

花木良一听他要知道蝶月的秘密,不由得转恨为笑,转怒为喜,哈哈一阵狂笑,尽抒心中郁积。

“你先说了再笑不好吗?”风神獠也催促他。

花木良笑声戛然而止,对风神獠说:“那好,既然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

“当然想知道了。你不知道,我在里面有多难受,差一点儿就死过去了,我挺过来,不就为了蝶月的秘密吗?如果你说谎,我就让你进去感受一下。”风神獠依然笑着说。

花木良凝视着他,忽然阴阴一笑,说:“蝶月和我订亲了!”

山风这时从头顶掠过,吹得上面的茅草沙沙作响,似乎比阴风还要让人觉得心寒。风神獠的心就觉得被浇上了一勺冰水,一下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真是太意外了!

花木良看着他那刹那间变得呆滞的神情,心中一下子乐开了花。风神獠不死不要紧,也一样会败在他的手,依然会得不到蝶月。

“不会的……”风神獠慢慢回过神,扶着膝盖,艰难地站起来,茫然无措地望着后面的小径,僵硬地走去。不理背后花木良幸灾乐祸的目光。

这个实在太让他震惊了!在他的情爱辞海里,完全没有“蝶月订亲”这样的词句,他也不喜欢这样的词语。如今,要他一下子收录进去,他那种痛苦,已经是完全颠倒了他的情爱辞海的序列,乃至彻底毁了他的整个情爱世界。

小至让他忘记了脚下一深一浅的小径,忘却了自己要去的方向,身体轻飘飘的,忘掉了自己的存在。

蝶月订亲!这消息,太严重了!

他毫无预警,毫无防备,就这样敞开着随时拥抱蝶月的情怀,却扑到了个空。然后,失势掉下无止境的深渊,一直一直地往下沉、往下坠。没有粉身碎骨的痛苦,没有血流不止的惨烈,只有无止境的低落,不着力的消沉。

“我……”风神獠走出了路口,阳光照到他怆然的脸庞,像母亲的手一样抚摸着他,鼓励着他。

“我要问清楚蝶月!”如果蝶月的说出“订亲”的字眼,他的世界就会在一瞬间毁灭,他就会在一瞬间消失!不是通运,是永远的,彻底的消失!

但是,这是个赌博。它似乎比进古墓那个更加后果严重。进古墓,他恃着有通运术可以逃走,却不知怎么的,在即将断气的时候,依然没有断到气。待石门一开,他吸到了外面野花的清香后,就重新聚满了气力。

然而,去与蝶月对质的话,他没有什么可恃了。也可能不会有那样的奇迹发生。所以,他的胜算几乎是零。

他犹豫了一下,又走多一段路。

当然,他想与蝶月对质的原因,自然是希望当问到蝶月有没有那么回事的时候,蝶月立马回答他说没有。他就是冲着这个令人喜悦的结果而产生了的念头。

但是,假如蝶月说,不知道呢?

假如蝶月说,是呢?

他不敢再想后面这两个答案。他肯定无法承受这两个一定会令他自毁的答案的出现。虽然,它们就这样有可能地存在着,有可能发生。

风神獠脑海里萦绕着这样一个天界,一个地府,两个的答案,苦苦地折磨着自己,麻木地从镇中广场走过。缓缓地从拱桥越过。

在经过那个原来与蝶月相遇的凉棚时,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变了一个白墙红瓦的小凉亭。

事过境迁,人物全非。滚滚红尘间,就真的这么无情对待有情人吗?匆匆岁月里,就真的这么善忘风雨棚前,月下河边的情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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