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移开,月光尽露,月华倾泻下来,像那悠长的轻纱,照亮了整个院子,令到水缸也有了阴影。
风神獠一握右拳,屏息凝神想了想水缸和西墙边,念了句通人诀。
霎时,眼前的雪景一凝滞,场景即时换到了水缸的前面,他伸出了手去,不料,手才碰到水缸,场景便再停顿,再转变,他即时变得贴近了墙边——是明显的西墙。
“成功了?”公主连忙从厅前顺着台阶跑过来,拖曳的裙摆激起了一波的雪花。
风神獠一把拦住她,笑笑说:“好像是吧。”
“你真聪明!”公主捉着他的双手,笑眯着眼,漾着真诚的笑意,在月光飞雪下,让风神獠的心中又不禁一暖。
“公主——”风神獠想说要送她回去的说话,可话到嘴边,却舍不得说下去。因为,此时飞雪轻飘着公主的三千青丝,在月光下飘曳生辉,和着那殷切会说话的眼波,风神獠内心那股想沉醉到里面的感觉又油然而生。
公主也看到了风神獠眼里的善意,正浓浓地喷薄而出,映射在她的心底,一丝丝地渗入,却又一点点地流逝。她不禁捉紧了他的双手,加强了那份温柔的感觉,不让它消隐得太快。
“在回去之前,我想你陪我去赏月?可以吗?”公主樱唇轻启,柔柔地说。吐气如兰,伴着飞雪送到风神獠的面前。
风神獠盯着她那灿如月华的星眸,掠过一缕忧伤,不由得心也跟着一揪,连忙轻声地说:“行!去哪里?”
公主明眸一闪,喜上眉梢地说:“人说东方海上明月,宛如明珠,又大又亮——”
风神獠柔情地说:“那我们就去海上吧。”
公主顺从地微微点了点头,两眼仍然不离风神獠的脸上。
风神獠也望着她,轻轻地念着字诀。公主一时看着风神獠的嘴唇在一翕一张,顿时也着了魔一般怔住了。
蓦然,身边的飞雪一凝,*一转到波光潋滟的海上,天空上果然悬挂着一轮又大又明艳的月亮,柔柔地披着鹅黄的光晕,却又大放光华地普照天下有情的男女,支持着他们藉着它互诉心曲。
“真的很大,很明亮哟!”公主瞥了一眼那轮明月,目光很快又移回风神獠深邃的眼眸上。
风神獠在她转过脸的时候,看到公主白皙的脸上那一抹绯红,在月光下淡淡地散开,像个娇艳欲滴的鲜桃,迷人得让人有种忍不住咬一口的冲动。
当公主转回来的时候,风神獠蓦然发现公主凤目轻舒,柳眉微扬,玉面凝霜,灼灼其华,俨然一个仙子般冷清玉洁,而那轻薄如翼的小嘴,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红,微微蠕动着,好似在诱使人犯罪,让人想一吻芳泽。
风神獠下意识地抿了抿嘴,把那种冲动微微的压抑下去。
“风神獠——”
忽然,风神獠瞥见公主轻启的嘴角边,有莹光在闪烁,定眼一看,原是还没有抹掉的羊肉汁渍。
这实在是太有碍于一个仙子的形象了!风神獠一个忍不住,把公主一把拉近,凑上嘴去,要把那仙子的瘕疵吻个干净。
公主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风神獠那温热性感的嘴唇已经印了上来,她顿时如触电般,一下子软了下去。
风神獠大手一揽她的细腰,稳稳地把她接住。
公主闭上了眼,任由着风神獠温热的两片嘴唇在自己的小嘴上来回吻吮。耳畔尽是呜呜细响柔情的海风,潺潺哗哗的海浪声浪漫地在拍和,她都一一把它们化为永恒的回忆,尽收在心底深处。
风神獠认为吻干净了汁渍,便要离远一点细看。不料,公主忍受不了他那温热有片刻的移开,那移开的感觉就像抽剑的动作,一下子让她暴露在严寒下,一下子让她迎来了冰冷的感觉。
她割舍不了,承受不了。张开媚眼,娇羞地轻声叫:“风神獠——”
两手忍不住勾着风神獠的脖子,把他的嘴唇再轻轻地压下来。
风神獠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团明艳的火,熊熊烈烈的样子,很可怕。可是,他一吻下去,她便阖上了眼,关闭了那一团火焰。他也跟着闭上了眼,却感觉到一种暖暖融融的感觉遍布全身,让他充满了精力,他不由地把她再搂得更紧,渴望她给的那种感觉更强烈再持久一些。
明月微笑着升上了夜空,月华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两个热情的年青人。海风徐徐地从他们的身边掠过,像俏皮的花童;海浪在他们的脚下翻滚着。
他们仍然毫无意识自己竟然悬在大海的上空!远远看去,他们就像站在明月里的嫦娥和吴刚那般的匹配!
半晌,风神獠感到公主的纤腰好像有点支持不住地在微微的颤动,便柔怜地慢慢离开了她的嘴唇,轻轻地把她扶了起来。
忽然,一下手滑,公主整个身子即时向下掉去。
“呀?”风神獠连忙用通人术,把她截住,重又通运到更高的天空中。这才感到,自己竟然悬在半空?
“我们怎么会在半空了?”风神獠左顾右盼,忍不住地问。
公主深情地望着他,摇着头,脸上却仍然不胜的娇羞。
风神獠看到她那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揪,柔声地问:“刚才掉下去的时候,你没有被吓着吧?”
“没有。我知道你一定会救得了我的。”公主的脸上开始漾开了甜蜜的笑容。
风神獠温柔一笑,以手指轻轻抹干她嘴角上那汁渍,轻轻地说:“幸亏你遇到是我,不然谁能够在那千钧一发之间救到你。”
“是呀是呀,幸亏遇到是你啊。”公主说着,又不由自主地搂住了风神獠。
风神獠笑了笑,说:“好了,我们要回去了。”
“嗯。”公主乖巧地应了一声,却没有放开风神獠。
风神獠轻轻地告诉她,“公主,传送是要轻按胸前的,你这样搂着我,我怎么传送啊?”
“不用了,就这样传送好了。”公主仍然搂着不放。
风神獠怔了怔,“这样子怎么传送啊?”
公主忽然抬起头,说:“刚才你救我的时候,不是也没有按胸前吗?”
风神獠微微一怔,想了想:是呀。刚才确实没有按胸前,就把公主传送上高空了。不只是刚才,以前也有过好几次,在危急的关头,都没有按人的胸前,却可以传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试试吧。”风神獠见公主仍然不舍得松开他,便只有右手抚着她的背,想着御膳房,念了句:“人物气天地”。
蓦然,眼前的明月海浪忽然定格,倏地揭去。转换到御膳房微暗的灯光和桂花树随风微动的疏影。
公主松开了风神獠,看见是御膳房,不由得娇嗔地说:“你还带我来御膳房干嘛?”
风神獠一怔,说:“我只记得这个御膳房。”
公主咯咯一笑,牵起他的手,说:“来,我带你去我的寝宫看看。”
接着,不由得风神獠拒绝,便带着他跑出了御膳房,在亭台楼榭中左穿右插,就像一只快乐的蝴蝶,带着一只不会飞的弟弟。
片刻,他们来到了一座精致优雅的女苑,苑门上书着“望雪宫”三个钢铁大字。进了苑门,里面竟然白色一片,偶然几株红梅点缀其中,更添优雅。细看之下,竟然是一些白色的石头假山,刷白的钢柱铁梁,和白色的窗格门框,连宫女也身裹银装。
“没办法,不能去雪山,就只有在自己的宫里营造一个银色的世界喽。”公主自嘲地介绍说。
风神獠肃然起敬地说:“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贪好玩,想不到它原来是你倾慕已久的。”
公主莞尔一笑,说:“里面却又是一种不同的风格,要不要进去看看?”
风神獠一听,连忙摆手说:“不了,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还是等下次吧。”
“那好吧,你走吧。”公主说完,笑吟吟地望着他。
风神獠一握右拳,见她仍然笑着盯着他不走,不禁奇怪地问:“公主您请回吧。”
“我要看着你走啊!”公主深情地说。
风神獠笑笑说:“这个不好看,一下子就消失了。”
说完,便想着大伯的音容笑貌,念起了“人物气天地”。
“那你记得,明天要来找我哦!”公主忽然说。
“哎——”风神獠本能地应了一声,想改口,但通人术已经发动,把他传送回大伯的庄院了。
公主这才嫣然一笑,回味无穷地跑向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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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獠出现在正厅中,忽然看见大伯还没有睡去,还是躺在炕**,闷闷地吸着水烟。
“刚才,你送公主回去了?”大伯吐了一口烟,忽然问。
风神獠点着头,走了过去。转而问大伯:“大伯,三伯父的通人术,不是要按人胸前的吗?怎么现在我好像不用按胸前,也可以传送人了?”
大伯一听,不由得“噗”地喷出一口浓烟,咳嗽了几声,惊问:“你刚才按公主的胸前了?”
风神獠微微点了点头,“开始那两次是的。”
大伯突然坐直身子,一拍大腿,沉声地说:“獠儿!是谁教你,通人术一定要按人胸前的?”
风神獠微微一怔,“我,我见三伯父好像是这样的。”
“通人术的原理是,只要接触到被传的人身体上任何一处都可以传送,按胸前是三伯父传人的习惯。但是,他都是传男人的时候按胸前,传女人的时候按背后的。哪有像你的,连女子也按胸前了!”
“啊!”风神獠一听,不禁一惊,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我,没有听三伯父说过。”
“是你没有问过吧。你说说你一共在三伯的身边待了多久?”大伯气恼地说:“女子都很忌讳自己的玉体,你按了,很容易惹来桃花的,你父亲不是告诉你,女子勿近吗?”
风神獠听了这么多从未听过的话,也不禁懊恼地坐在炕边,反省不已。
突然,风神獠问了大伯一件事,把大伯吓得从炕上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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