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风神獠不由得气愤地吼出去。
钱小雨一抬手中的怪鸭,说:“那公子说不喜欢动物,要把丽丝鹤它们赶过这里来。”
“什么?”风神獠不由得一怔,很快地把气愤转嫁到白银太刀的身上,他连忙跨出厨房,直接向自己的庄院赶过去。
在东厢房的走廊里,白银太刀正指点着他的随从怎样悬挂数盏的灯笼呢。
“姓白银的,你要住就住,干嘛还这么挑剔?”风神獠走过去,呵斥地说。
白银太刀双手交抱在胸前,邪魅一笑,说:“搬运仔,我出了那么多钱,让自己再住得舒服一点不好吗?”
风神獠一听他那句“搬运仔”,似乎是对他说,不由一怔。他想不到,这白银太刀还挺会装的,刚才还开口风神兄闭口风神兄叫得近乎,这时就说他“搬运仔”了。
他不由得轻呵了一口气,也反唇相讥地说:“哎哟,打铁的,你倒是挺会装的嘛,我也差点看走眼了。”
白银太刀一听,却马上涨红着脸地说:“你说什么?你叫谁了?”
“谁回答就叫谁呗。”风神獠嘿嘿一笑。
白银太刀愣了愣,连忙神色一整,转而揶揄地说:“我可没有叫错你,你风神一族,不就把东西搬来搬去的吗?”
“我也没有叫错你,你家不就经常叮叮当当的,在打铁吗?”风神獠也嘿嘿一笑。
白银太刀轻蔑一笑,说:“没见识。不要把我们白银一族和普通的打铁佬相比。”
风神獠也说:“你见识长,怎么就把我们风神一族和普通的搬运工相比了?”
这时,钱小雨也随后跑过来。把风神獠拉到一边低声说:“主人,先别和他拌嘴,我有很多问题要你定夺呢。”
“你还会有什么问题?”风神獠不太相信地斜乜着她,怀疑着她不纯的动机。
果然,钱小雨一直把他拉回了房间,还闩上了门。
风神獠坐到床沿,笑骂道:“你要是想调戏我,我就一脚踢你出去。”
钱小雨摇了摇头,走近过来,认真地说:“在这个小镇还没有盖好,我就四处打广告了,引来了不少的商人准备在这里投资,明天,就是开盘日,我会把那些店铺一一出租出去,你说这个租金,该定多少为好?”
风神獠一怔,他想不到,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钱小雨在背后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公关工作。
他不由得也跟着正视这个问题,沉思了一会儿后,问:“你有没有试探过他们的口风,他们能够接受到多少的租金?”
“我打听过了,洪武城的铺租是月租一万,皇城的是月租十万,西锦城那边由于通涨得厉害,也要八万;我曾经透露过我们的租金会高过洪武城,他们没有任何异议。”钱小雨暗示风神獠,铺租升到三四万应该没有问题。
风神獠考虑了一下,却平静地说:“五千。”
“五千?”钱小雨几疑自己听错,这个标价,可是连远在国南的洪武城还不及呢。这个主人,该不会是不懂计算了?她愣住地看着风神獠,很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风神獠一改常态,幽暗深邃的黑眸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微微地说:“对,你就跟那些老板说,铺租就五千。不过,我要他们商品的价格也要相应减下来,要买回两年前没有发生通涨时的那个价。”
钱小雨这才明白风神獠的意思,可是,她却不肯定地说:“这个,我怕他们不会答应。”
“你先跟他们这样说,不答应了,再找我。”风神獠一边思考,一边说。
钱小雨只好答应,“好吧。我会尽力游说他们的。”
忽然,风神獠又问:“还有,附近那些村民都安顿好了吗?都把他们安排到这镇上了吗?”
“嗯,前前后后八个村,共一千六百人,全都安排在后面的廉租房了。”钱小雨回答。
风神獠问:“你收他们多少租?”
钱小雨说:“月租百两。”
风神獠听后,点了点头,“如果他们工作的话,一天五十两,只收他们两天的工钱,这个他们应该付得起。但是,他们初到镇上,没有活干,你要替我帮他们解决这个就业的的问题。”
钱小雨想了想,也说:“这个,得跟那些老板商量。”
“这样吧,如果他们肯请我们镇上的人工作,我愿意把铺租减到四千。”风神獠忽然又再作出让步。
钱小雨大吃一惊,“还要减啊?”
风神獠沉着地解释她听:“没办法,现在,四处都开始通涨了,再这样下去,那些村民就会没得吃的了,到时候,就会乱了。”
“那,我尽量跟他们商量吧。”钱小雨敷衍地应着。心想,这下子,主人可破坏她的商业大计了,她本来想在一年内,收回那投资的四亿,看来,得要等上十几年了。
想到这里,见风神獠没有事再交代,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还有,给我留几个好的铺位。”忽然,风神獠从后面喊住了钱小雨。
钱小雨不由得又是一怔。还要占着几个好的铺位不租出去,这还做得成生意吗?看来,风神獠还是标准的一个纨绔子弟,他们就要等着喝西北风了。
“是。”她无精打采地应了一下,替风神獠关上了房门。
风神獠在她走后,轻叹了一声,喃喃地自语:“风神獠,这事一利于蝶月,二利于西宁国,三利于大夏国,四利于村民,五利于国民,你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神秘力量了,是时候把它们释放出来了。因为,随着这些利益,同样也会有着巨大的阻力,是时候准备一些大规模的国际商业大战了!”
说完这话,他反而如释重负般转到**,冷峻的脸庞上漾开一丝兴奋的微笑。
*****
翌日大清早,风神獠一起床就跑出了庄院,走到大木屋里去。却在院子里看见蝶月在井边洗衣服。
他走过去绕着蝶月,贼头贼脑地左看右瞧了数遍。
蝶月轻抬起玉手,以罗袖轻印了额前的汗渍,笑问:“鬼鬼祟祟的,在干嘛了?”
“没有,我在想,什么时候多了个井了?还弄得这么美观呢。”风神獠连忙以井来掩饰自己的私心。
蝶月说:“就前天嘛。小雨叫工人一晚就打好了。她说,省得我老去你那边借水了。”
风神獠气得一拍大腿,“那奴才真是多事,你过来借水不好吗?我就可以每天多看你一眼了。”
说着,也蹲下来,痴痴地看着蝶月红扑扑的嫩脸,像一朵在晨曦中绽放的海棠,娇艳欲滴,美艳绝伦。
“你想看我,就不能移移你的玉步,走过来看吗?”蝶月没好气地怪他油嘴滑舌。
“玉步?”风神獠想笑,忽然,他想起了公主的事情,便想问蝶月的意见,却又不舍得破坏这么融洽的气氛。
蝶月却先咯咯笑了起来。风神獠又是一愣,蝶月的笑声有如林中莺歌,时而高低,顿挫有序,有如一曲喜韵流动的奏乐,让人容易被它的喜气所感染,笑逐颜开地沉醉其中,不愿自拔。
突然,白银太刀的身影在庄院门出现,立马中断了风神獠的享乐,他脸色一凛,和蝶月说了声失陪,也跟了过去。
白银太刀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顶凉轿,一出庄门,就登上轿,向小河那边走去。风神獠也紧随后面而去。
路过小河,发现小河上居然已经修了一座宽大能跑马的拱桥。从桥面望过去,可以看到笔直的小河,已经修筑了白石边堤,清清的水流在白石中浮光跃金,煞是好看。
过了拱桥,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广场,在中央处,许多闻风而来的老板早已把一棵大槐树围得水泄不通,却议论纷纷。
“慢慢来,一个一个地说。”人群中,忽然传出钱小雨的声音。
有个老板扬扬手中的白纸黑字,不满地说:“这是什么协议啊?有这样减租的吗?”
另一个老板也建议说:“是呀,我宁愿给你一万租,你不让我们减价。”
“还说要我们只请这镇上的人干活呢。这是什么霸王条约啊?”又一个老板沮丧地说。
这时,白银太刀的凉轿直闯入中心,风神獠即时从人缝里看到一脸无奈的钱小雨。
“钱小姐,给我三间顶好的铺位。”凉轿放了在地,白银太刀就噙着冷魅邪笑,对钱小雨说。
“哦。好的。”钱小雨正想替他在地图上寻找顶好的铺位。
风神獠忽然拉开人群,挤到钱小雨的身边,对白银太刀微微一笑说:“好!一间月租十万!”
众人不由一愣。白银太刀也惊问:“大家都是一样来租铺的,凭什么我的就这么贵?”
风神獠嘿嘿一笑,解释他听,“因为,你是本镇里最有钱的贵宾,所以,铺租也贵了。”
白银太刀冷笑着斜盯了他的脸好一阵,忽然高声地说:“好,好。风神家的穷鬼,我给你。”
风神獠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对他说:“还有,你的员工,要办理十三证。”
“十三证?”白银太刀差点被吓得从凉轿里掉下来。
“员工证、健康证、暂住证、户藉证、良民证、宵禁证、人格证、武器登记证、出入证、人身保护证、建设证、慈善证、还有垃圾处理证。”风神獠扳着手指,一气呵成地对他说完,又对钱小雨说,“给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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