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风神獠嘴里喃喃地说着。心里想,刚才蝶月叫他留意陌生人,他现在就看出了一个端倪来。
“你还记得昨天卖云吞那个人吗?”他继续悠然地问公主。
公主想了好一会儿,“不太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他身上有一种花香。”
风神獠一怔,连忙问:“什么样的花香?”
“像是迷迭花香。”公主想了想,“那天我还奇怪呢,一个大男人,哪里来的花香?”
“就是那种像茶,又有点辣辣的迷迭花香吗?”风神獠又追问。
公主这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了。一个大男人,没理由会带有花香的。而当天那壮汉,简直就是个大男人,更不像会藏有女人香囊的那种登徒浪子。
风神獠突然“霍”地站起来。这男人还这么奇怪,把自己谋生的车子送人了这么大方?那他要么就是发达了,要么就根本不是内行人。却是一个对于杀人很在行的人。
风神獠微微一笑。他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杀手。看来,这花雨镇的确已经潜有了不少的刺客密探了。
“后来,我瞥到他的腰间还沾有那天蓝色的花瓣呢。”公主还在回忆说。
“什么?”风神獠一听,不由得吃惊地望着公主。那花香是在腰间的?那就是刚沾到不久的,就是在这附近沾上的。
“蝶月,”他忽然把蝶月叫了过来,问。“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迷迭香草吗?”
蝶月想了一会儿,就说,“花木家的宗祠附近有很多。小时候,我常和良哥哥去那里玩。”
“花木家的宗祠?”风神獠不由得一愣。他刚才想昨天那云吞摊主可能就是外国潜伏的密探,不料,蝶月提供的信息却是花木淳品,难道花木淳品和外国密探勾结了,一起来追杀他?
“獠,你突然问这个干嘛?”蝶月忽然脉脉地看着风神獠问,公主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风神獠不直接回答她们,反而再三叮嘱要她们形影不离,不要分开。他有事儿要出一出去。
说完,他一握右拳,把自己通运到花木山庄外,上次和蝶月一起走过的山路上。
因为,他这次决定来要暗中调查花木淳品,所以,要避开庄前庄后的护院才行。
他看了看前面的一条山沟,便决定沿着山沟转到山庄的后面去瞧瞧。于是,他一握右拳,接二连三用上了通人术,沿着山沟通运过去。
他不告诉蝶月自己的行踪。是因为蝶月已经认定了绑架一事与花木淳品无关,而他现在却要去调查花木家的宗祠,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蝶月产生分歧乃至误会,伤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分析了一下,花木淳品的宗祠应该是在他的后院或者是后山上。当他转到了后山时,不敢再贸然用通人术把自己通传上去,怕一个不慎被护院发现了。只好随着一些灌木小路,一步步地慢慢摸索过去。
摸了半晌,已经可以看到半露的红墙绿瓦,却没有发现迷迭香的踪影,更别说嗅到它的味道。他又不敢回去问蝶月,问了她,她一定会阻止他。
忽然,一个护院好像发现了他,朝这边跑来。风神獠连忙用通人术把自己通运到另外一棵大树桠上的背后。
偷偷地回望原来的位置,那护院还真的从那里钻进小路来,要查看他的藏身之处呢。不料,忽然间,那家伙一把解开了腰带,就地小解起来。
风神獠暗舒了一口气,原来他还没有发现他。转而,他又盯着那护院,脑中急转,转出了个主意。
“要一处一处地找,还是挺难的,不如把他逼供好了。”正想间,那家伙已经小解完,开始缠上腰带了。
风神獠连忙一个通人术,转到他的后面,往他的后颈处狠狠地一劈而下……
那家伙马上闷哼一声地倒下。风神獠连忙接住他,把他拖到另一棵树下,用大块的蕉叶遮住自己的脸,拍醒了那个人。
“说,花木山庄的宗祠在哪里?”风神獠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捂住脸,扮成瓮声地问他。
那护院迷迷糊糊地醒来,见面前多了一个奇怪的人,不由得一怔,待听清楚风神獠的问话,他不由一个翻身,从地上直接飞脚踏向风神獠的肋部。
风神獠不料他有此一着,掐着他脖子的手也让他滑走了,他猛地往回一闪,闪开了那突如其来的一脚,那护院顿时站了起来。
风神獠也不甘示弱,在闪过那脚之后,他也来个“神龙摆尾”,一个转身,用后腿把那个护院踢得飞了起来,再凌空跃起,一记居高临下重扫他的脖子,直直地把那护院死死地钉在另外一棵树干上,再把鞋底贴在他的脖子上,他吐着红红的舌头,像个吊死鬼似的。
“我再问你一次,花木山庄的宗祠在哪?”风神獠的脚这次只要稍微加了一点力,那护院顿时翻起了白眼,两脚软软地瘫了下来,再也反抗不了了。
风神獠的脚开始微微用力,那护院的舌头即时伸得老长,和吊死鬼无疑;风神獠怕他真的死了,便把脚一松,他整个人如麻袋一般瘫落在地上。
“在……在山庄北边的花田上。”他爬起来,梗塞着脖子说。
风神獠威胁他说:“要是说谎了,我回来再取你狗命!”
那护院连忙摆着手,哽咽得眼泪直飙起来。
风神獠这才把他转过身去,悄然地把自己传送回山沟里去。继续绕过“花木山庄”来到了北边的花田。
在转角处,他并没有急于现身,而是,先潜伏在围墙的外角下好一会儿,像只蛤蟆一样静候着墙上护院的不察觉。
片刻,他才悄悄把头伸出去,陡然就嗅到一阵淳香而微辣的迷迭香味道,偷看一眼,满地都是一片天蓝色,恍若分不清哪里是天空,哪里是花田。
花田中,却伫立着一间淡蓝素色却气派非凡的祠堂,要不是目光锐利,还不容易察觉呢。
那就是花木家的宗祠了吧?风神獠重新确定了以后,仍然不急着求进,他把自己隐藏得更好,开始静静地聆听来自祠堂的一切声音。
他想,那卖云吞的壮汉既然腰间沾有花粉,那就是代表着他曾经经过这一片迷迭花田了;所以,他在守候着有没有另外的人也在这里暗自来往,从而判断一下箫万山和钱小雨他们会不会就在祠堂里面。
烈日高照,他一直在墙角下等到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等到一个人出现过。少倾,他决定不再等了,便转过身去,盯着那祠堂,暗自一念通人诀,把自己倏地传送到祠堂的屋顶。
好家伙!在屋顶往下一看,花田里全是墨绿的蒙面人!他还再想看清楚其他两边,那些绿衣人已经纷纷如飞花般拔地而起,狠狠地挺剑刺向屋顶上的风神獠。
不等风神獠一握右拳,一阵阴风已经划到了他的手腕。他连忙一缩手,后面的腰上又顿觉寒光一闪,他拼尽了浑身解数,回身一脚,踢中了那一剑,再借那一剑**来之力,越过他们的头上,想越到屋脊上借机通运。
不料,还没等他落下,屋脊上蓦然又出现了一排的绿衣人,吓了他一大跳。无奈之下,他以袖卷拂着刺来面门的一剑,却被对方抖得零碎纷飞;他却趁机顺着瓦面滚落了地上,样子相当的狼狈。
地上,并不是好去处,还有数十个绿衣人在下面等着风神獠呢。不,是数十把利剑挺着等他滚下来呢。
好个风神獠,在滚落的期间,却一手掰住了檐前的瓦片,堪堪的没有如期掉了下去,却引来了上面的绿衣人凌空挥剑斩来!
但风神獠在那一顿之间,已经握上了右拳,闭眼狂想着大木屋,大声地念足了五个字:“回到大木屋!”
接着一松手,上下两路的绿衣人正好挺剑刺来,却在空中刺了一个空,还险些伤到了对方。
这次,风神獠的眼前一花,场景一换。便扑通一声掉到了大木屋的地上。吓得外面院子里的病人们都不由得回头惊看着他。
“你们怎么了?”风神獠从地上忍痛着爬了起来,看到病房里的病人全在院子里集中,不由得奇怪地问。
病人们一见他,有些人则哭丧着脸地跑过来,说:“镇抚大人,你回来就太好了,箫医师,她,她被人抢走了。”
“什么?”风神獠心中一惊,脑海里不由响了一个晴天霹雳,嗡嗡地回响不断。他在那边才刚刚脱险,这边又说蝶月被劫了?
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地喝问:“是,是谁这么大胆?”
“不知道。都蒙着脸的。”
蒙面的?是绿衣人兵分两路?风神獠一下子怔住了。我这是着了谁的道,是我自己的吗?还是那女孩子的?
算了,先不管谁的道,救人要紧。风神獠甩了甩头,急着要赶快理清头绪。但是,该去哪里救?难道还回刚才那花田里吗?风神獠想起那寒光闪闪的剑影,心中也不禁发毛了。
发毛了也没用,难道放手不管蝶月吗?不管自己最爱的蝶月吗?这不可能!
不管了!先传送到蝶月的身边吧。风神獠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此时是为了蝶月拼命的时候了。他一握右拳,忽然,灵光一闪,又想起了蒲菲鸟,便转想着蒲菲鸟,到来了它的身边。发现它正呆立在墙头上,像个老头一样,远望着遥远的西北方。
“蒲菲,公主呢?”风神獠见自己也出现在墙头上,不由一怔。要是蒲菲鸟在公主的身上,他是不会出现在墙头上的。
难道,连公主也被绑架了?风神獠心不由一痛,他让她们呆在一起,还真的不知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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