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摸得到我,我就让你揍一下打铁仔。”风神獠也傲然地说,却一下子把白银太刀也拉了进来。
白银太刀顿时吃惊地抬起头来,哭笑不得地望着他们。
花木良马上趁其不备,一扇挥过来。也不怕风神獠一个闪避过去,连蝶月也打中。所幸,风神獠不像他那么阴险。在通运的时候,也不忘带上了蝶月。
花木良的折扇快速地朝他的脸庞扫去的时候,风神獠就和蝶月一起消失在他的面前。他果然连风神獠的衣边也沾不到。
风神獠和蝶月在他的后面出现,他又连忙回头再一拳揍过去,却又是揍了个空。
如此几番扑腾,风神獠每次出现还故意向他挤眉弄眼,做足了鬼脸,气得他嘴都歪了。
“身为昂藏七尺男子,有种的,你不要用通术。”花木良想以激将法封住风神獠的通术。
风神獠可不上当,他笑说:“这也是我闪避的一个技巧啊。怎么可能不用呢?”
花木良没有办法了,便停了下来。转而阴阴一笑,对蝶月说:“月妹,我告诉你,外面领粥的镇民,其实是怎样一回事。风神獠他骗你了。”
“哦?”蝶月惊疑地瞟了一眼风神獠,看见风神獠的脸色,也在这一刹那顿时一变。
花木良嘿嘿一笑,继续说:“其实,他们是因为,这镇上没有米铺粮铺,所以,那些没地没工作的镇民也没得吃了。”
蝶月大吃一惊,连忙担心地问风神獠,“怎么会这样的?”
风神獠反而严肃地观察她的脸色。以前,他认为,这都是他们花木家的一面之词,如今,他既然无可避免地让花木良说了出来,就得看看蝶月知道的有多少,对此事又是怎样的反应。
花木良在那里,替他解释说:“那还不是因为我爹要他不要再纠缠你,他不肯,我爹就决定不在这个镇上和五鬼镇上设立米粮铺!”
蝶月微微一怔,不由得望向花木良,问:“为什么?花木伯伯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爹说我们要订亲了,不想有其他人再插足进来。”花木良把风神獠要隐瞒的所有事实,已经得意地和盘托出。风神獠这次在蝶月的面前,再无法隐藏了。
“订亲?”蝶月听了,先是一脸的迷茫,继而一阵诧异。
花木良说:“你忘了?十年前的事。”
“啊?”蝶月微呼一声,脑海里好像闪过了十年有的往事,神色数变,最后不由得黯然地低垂下头。
风神獠心中一凛,连忙追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蝶月没有看他一眼,也好似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样,转过身,黯然地走向大木屋。在经过白银太刀的时候,白银太刀也站起来,担心地轻叫了一声:“蝶月……”
“让我静一下。”蝶月微若蚊叫地说了声,茫然地走回屋内,留下一个落寞的身影给三位位少爷。
但是,三位少爷都不知道,蝶月怎么会这么样的神情。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乐观坚强的蝶月,有过如此黯然神伤的情形。
忽然,白银太刀转过脸盯着花木良,眼眸中射出冷魅的光芒,他一个飞身扑过去,用手臂扼住他的脖子,悲怆地说:“都怪你,都怪你!我从来没有见过蝶月是这样子的!”
“我,我怎么,怎么知道,会这样……”花木良被他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白银太刀还是一用力,狠狠地说:“你不知道?全都从你口里说出来,你不知道?你这个骗子……”
这时,他看见风神獠竟然也黯然地出了木栅门,向着“览月居”走去。不由得急问:“喂,搬运仔,你去哪?你不来一起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吗?”
风神獠喟然长叹一声,也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说话,继续黯然地从人群中,挤过去,踱入了庄院。
看到蝶月这么困惑不解的神情,他就知道,蝶月肯定是忆起有订亲这回事,并且,可能是真的。本来他不相信花木淳品他们大人们的意见,他还想从蝶月那里下手,挽救他与她刚建立起的感情;但是,如今,连蝶月也默认了这事,那他不就是再没机可趁了?
这时,在庄门里等他的公主,看见神色异常的他,也不禁担心地跟上来。轻声地问:“风神獠,你怎么了?”
忽然,风神獠一握她的手,悲伤地说:“蝶月说得对,她不一定会嫁我的。她,可能不会嫁我,不会嫁我的了。”
说完,虎目含泪地望着公主。公主摇了摇头,眯眼一笑地说:“不会的。她不知多么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真,真的?”风神獠惊喜地望着公主那明亮的眼睛。
公主微微点了点头,说:“昨晚,我们聊了很久,我就知道,她其实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但,她,她已经跟花木良订亲了。”风神獠想到蝶月那默认的神情,不由得神情再黯。
公主微微一怔,虽然她不知道谁是花木良,但起码知道是另有其人。便猜说:“这,这里面,也许有些误会吧。”
风神獠看见她也是一脸的迷茫,再也给不到他任何有用的建议。便独自转上走廊,重躺回那张摇椅,却正好看到对面木屋的院子里,白银太刀还在和花木良扭打呢。
花木良三番二次设计陷害他,他都可以看在蝶月叫他一声良哥哥的份上,一笑泯恩仇。因为,他也同情他的心胸只有酒杯般小,同情他是一只浅薄无知的孔雀。他根本就不配爱蝶月,他只以财物来施舍爱情,全然没有用心去灌溉,他以为,说出事实,就会令蝶月弃明投暗,反恨风神獠,他以为,蝶月知道事实后,肯定不会跟风神獠一起陷入困局。
他根本从来没有用心去认识蝶月。他这是在故意伤了蝶月的心,这不是一个爱人的所做的,这是一个宿敌的所为!
公主看着风神獠闷闷不乐的样子,才知道,他真正困惑的是蝶月,以前她所感受到的困惑,也在此刻迎刃而解。蝶月从小就没有了娘亲,坚强地替娘亲活下去;一个女孩子从小就果断地继承了爹的衣钵,竖立了悬壶济世的宏愿。确确切切地令人赞赏,但也确确切切的不容易。
她抬头看了看太阳快要下山了,不由得轻摇了摇头,转身去厨房准备晚膳去了。
她也是因为爱风神獠,才不想在他自我疗伤的时候,再去增添他的顾虑。
*****
黄昏,钱小雨领着那些宫女再在庄门外派一次粥和馒头,一直派到掌灯的时候。
厅中,灯火通明,只有风神獠和公主两人呆坐在桌前。没有了白银太刀来拌嘴,全场顿时冷清了许多。最令人担心的是,仰慕公主美食的蝶月也竟然没有过来!
风神獠轻叹一声,端起碗来,轻抿了一口公主熬的汤,发觉丝丝甘甜在喉咙里如梅花怒放一样,不断的扩散,顿时令整个喉咙也清爽无比。
不由得地惊问:“这是什么汤呀?”
“清心润肺汤!”公主微微一笑地说,却轻盈站了起来。
“你先吃吧,蝶月没有过来,我端些汤去给她。”说完,公主先是转去了厨房,再由庄门盈盈步出。
风神獠满脸愧色地望着她袅娜的背影,也不由一阵轻叹:明知道他为蝶月的事烦恼了,公主没有一点刁难,还别有心思为他熬了“清心润肺汤”,意在劝他想开一点。这时,竟然还送汤给蝶月,也意在劝她不要太烦恼。
从厅中,也可以看到对面公主和蝶月一起坐在桌子的情况,这就是风神獠当初特别吩咐钱小雨要这样设计的妙处,也是“览月居”真正的含义。
公主来到大木屋的时候,蝶月果然还在桌子前发呆。
“蝶月,怎么不过去用膳了?你不是喜欢姐姐做的菜吗?”公主一见她便笑笑地说。
蝶月漠然地抬了抬头,又看看了外面的天色,才微微一怔说:“哎呀,都过了晚膳时间了吧?我一时给忘了。”
公主轻笑说:“还不晚。我都给你提过来了。”
说完,从饭盒里取出一个瓷碗,再揭开它,一股热腾腾的香味顿时袅袅升起,沁人肺腑,可口诱人。
“姐姐!”蝶月大为感动地望着公主,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公主点了点头,“快趁热喝了吧。”
蝶月轻抿了一口,微微一怔:“清心润肺汤?”
“嘿,你也懂啊?”公主也被她吓了一跳。
“我只是尝出了那些罗汉果、百合、玉竹、南杏、剑花等药材味道……”蝶月说着,眼泪已经不轻意地滑下。这种汤让人喝下去,不仅喉咙清爽,还会浑身精神爽利,让郁积的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公主在这时候,熬这种汤,意义不言而喻。
“那就多喝一点吧。”公主也瞥见那一一行的清泪,连忙以手帕替她轻轻拭去。
“嗯。”蝶月感激地说着,顺从地再喝了一半。
公主凝视着她仍然蹙眉不散的额头,不由得心疼地问:“你真的和那个人订亲了吗?”
蝶月抬头看到公主那关切的眼神,不由得轻轻地点了点头,幽幽地说:“是。十年前,我爹和他爹确是替她订下了婚约,但是,二年前她已经推掉了。”
公主一怔,追问:“为什么推了?”
蝶月忽然浑身一震,怔怔地望着公主,半晌没有言语。
半晌过后,蝶月轻叹了一声:“因为,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能告诉姐姐吗?”公主不由地问,眼神里充满了关怀与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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