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满到了差不多子时才算完成了工作。站在搭建好的木台上,倪强仔细的看了看那些稻草人的位置。
明天的演习或者称为表演,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加速骑兵训练的进程。反正只要那群宗亲点头说行,他也就可以漂漂亮亮的卸任回国。
所以倪强可算是挖空了心思的在计划。如何让场面看起来更大,让五十名身材瘦小的邬桑骑士拥有三百精壮鬼畜男一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因为时间紧迫,能准备的东西也非常有限。他也只能因陋就简,希望那些宗亲都是没见过大场面的小白。
等处理好一些细节,试验了实际效果后,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仗着身怀玄妙境的真气,倪强也就没有去休息。
三更过后就吩咐伙头兵们开始生火造饭。四更的时候就让兵丁们起床跑步,做一些恢复性的运动然后吃饭。
剩下的时间就是漫长的等待,之前青鸾也没说过确定时间。因为她也不知道那群宗亲到底何时可以到。
所以倪强只能带着这些士兵等在校场,希望那群宗亲尽快赶到。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见还没消息传来,倪强下令伙头兵准备午饭。总不能让大家都空着肚子继续再等下去。
但午饭过后就连碗碟都已经洗干净放好,宗亲们还是没消息。如果不是倪强在倪府时已经练就了一身的“忍”功,只怕当场就要发飙了。
熬了一宿做足了准备工作,结果发现被人家放了个大鸽子。
一直等到了申时才看到一支前呼后拥的马车队出现在远处。一看队伍的旗子就知道是邬桑国的宗亲。
已经被清扫擦洗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观礼台,又被再一次的打扫。紧接着五百新丁整齐的跪倒在地行着礼。
至于倪强只是站在原地行了个文士礼,他在大乾有举人身份。除了见皇上,否则就算藩王也可以不跪。
那群宗亲也没和倪强计较,只是看了几眼,然后转身就座。之前听青鸾把这五百新军夸成了天兵天将,他们也想看看自己牙缝里攒下的钱到底花得值不值。是否值得再投入第二笔。
待宗亲们就座完毕,倪强对远处一名拿着香枝的兵丁看了一眼。那兵丁把香枝的火头凑到了二踢脚的药引上。
“砰”的一声爆响后,五十名整装的轻皮甲骑兵就从远处冲进了校场。
这冲也冲得很讲究,五十骑共分三路。每一路十余骑,从三个不同的入口策马直奔到预定集结地。
虽然人马不多,但看起来效果很好。这样的进场方式,也暗合“分进合击”的兵书之法。就算宗亲里有行家,也挑不出毛病来。
紧接着集结完毕的五十骑排出了一个整齐的三角形。领头的那骑正是已经踏入解脱境的陈六福。
三角箭头队形猛的扎进了千余草人中,陈六福双手持刀犹如人肉割草机。草人纷纷从脖子,胸腰,部位断开。并且每次草人被砍倒,都会爆出一篷白烟,让眼神不好的人也能看清楚。
当刀刃拖过稻草人脖子的时候,还会带起了一抹红色的**。这时之前安放在草人里的颜料袋,为的就是这个效
果。骑兵继续挥舞着染红的马刀,再次把别的草人砍倒。看起来就像战场一般。
一票没上个战场的宗亲立刻就被唬住了。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得双拳紧握缩在胸前。头上的汗珠一颗颗滴在身上也不知道。
不过五十骑要砍杀千余草人,锋矢阵型的确不是太有效率。这时远处又是一颗二踢脚在空中爆开。五十骑顿时一分为三,在行进之中又重新组成三个小锋矢阵。犹如三把钢刀般在草人堆里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是一片狼藉。
演习维持了半个多时辰,虽然有陈六福的全力施为。但五十骑要砍倒千余草人也确实不那么容易。算下来平均每人要砍掉二百多个草人。
虽然草人是干草扎成的,但内部还是有一根约儿臂粗细的柴棍。这五十骑虽然已经是五百人中最好的了,但也只不过砍倒半数草人就开始体力不支。虽然领头的陈六福已经接近全力施为,但整体实力的差距,他凭一己之力难以拉平。
不过好在这一切,倪强一早也就估计到了。他举起手上的红旗,接着一阵低沉浑厚的海螺声响起。
五十骑人马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然后把马鞍边好像陶制酒壶般的玩意儿给取下来拿在手上。
接着分成三队的人马重新组合成横“一”字队形。这时陶制酒壶的红色布塞子也被火折子给点燃。五十支简陋的燃烧弹就这么朝后扔了过去。
干草碰上了烈火,顷刻间整座校场就变得烈焰冲天。这时倪强的玄妙境真气已经运于胸腹之间,他朗声吟道“使善行得其彰,恶者得其报,为正义伸张之心,如烈火燎原之势!”
夹杂了真气的声音犹如巨大的钟声般响彻众人耳中。正气凛然的语句加上眼前腾空而起的烈焰,更是有了一种莫名的说服力。
“好……”也不知是哪位宗亲先叫的好,接着一众宗亲都开始叫好。个别比较激动的甚至想掏钱朝校场里扔。
干草火虽大,但不久后就熄了。众皇室宗亲激动的走进了校场,看着这五十骑精锐的人马。就算原本对皇室重掌大权不报多大信心的宗亲,此刻心头也开始激动。
这只是五十骑而已,就已经剿灭了千余人的队伍。如果此刻能有五百骑甚至五千骑的话,就算征夷大将军,他们也有信心可以讨取此跋扈乱臣的首级!
担心这些宗亲会借机收买这些骑兵,青鸾随即赶了过来,把一众宗亲带离。好说歹说哄他们去小城堡里安歇。
而此刻正在指挥士兵们打扫校场的倪强看法和皇室宗亲们恰恰相反。虽然他没见过征夷大将军的大军,但他见过征夷大将军本人。
虽说大将军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那一身的杀气确是战阵厮杀而来。想必大将军麾下的部队也是百战精锐。
靠着预先编好“剧本”来“演习”的这种“精锐”骑兵。倪强甚至都没把握可以战胜同等数量的大乾重戟兵。
不过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既然那群宗亲要一厢情愿的相信,倪强也不会碍着人家做梦。反正他过来也是走个过场而已。实际效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宗亲满意就行。
晚饭的时候,一众宗亲是
激动得不得了。一个个都恨不得回去砸锅卖铁,然后拿着全副身家来练新军。
倪强也只是非常谦逊的回应着,并且尽量顺着众宗亲的口味。因为他发现此刻青鸾似乎也被宗亲们传染了一样,变得有些激动的样子。
一顿不算太丰盛的晚膳,吃了差不多快二个时辰。小城堡的酒窖和储藏肉食的仓库都被搬空了一小半。这些宗亲才心满意足的回房休息。
看着杯盘狼藉的现场,倪强只觉得这些宗亲就是些“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酒囊饭袋。”
喝多了几杯,青鸾的脸色也有些酡红。她拽着倪强回到房里道“驸马这些天真是辛苦了,今天的演习很精彩。相信后续的物资会很快到位。据我估计,原本五百骑可能会扩编至千骑。届时还望驸马能助我邬桑。”
酒后的青鸾确实多了另一种神采,原本就仪态万千的青鸾,此刻就像一朵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玫瑰。任何人见到都想一亲芳泽。
不过倪强例外,前世的他经过太多“自拍仙图”的洗礼。对美女的免疫能力已经高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加上来邬桑国后的种种事情。所以就算对着如此神态的青鸾,他心中依旧只有淡淡的不快而已。
微微把头后仰,避开了青鸾混合着酒香和体香的鼻息。倪强语气平静得就像古井里的水般“只要以这五百骑为本,往后的扩编不用再如此繁琐的重新训练。只要新旧人员混编一起,相互提携就差不多了。”
闻言后,青鸾一想也觉得颇有道理,也就没坚持。不过察觉到倪强躲避自己的动作和神情,她突然露出一个伤感的表情依在倪强手臂上道“驸马,我两行礼后已有近月时间。为何你连正眼都不愿?”
看到此刻小鸟依人状的青鸾,倪强心中只是暗道“和你这种玩政治的女人结婚已属情非得已。还和你发生点什么?我只怕洞房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此刻在他心中,青鸾就和慕容复差不多。完全就是个可以牺牲一切去复国的冷血动物而已。
之前被抛弃后酗酒闹事的元就隼,就是摆在面前的活例子。因为势力还不够入邬桑皇室的眼内,所以只能是一辈子“护花使者”的命。
前车之鉴,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一位比倪强更有价值的人。眼前这小鸟依人的青鸾说不定就另投怀抱。
只不过此刻的倪强完全没想过一个小小的细节。如果青鸾真是一个可以为复国不择手段的人。为何又会避见醉酒闹事的元就隼?
就算担心醉酒后的元就隼出言不逊,也大可让家臣立刻把人拖走。之所以选择避而不见,是因为青鸾心中很在乎倪强对她的印象。这其中或许有为皇室的原因,但也并非没有一点真情。
不过现在的倪强,根本察觉不到也不会去细想。呆在邬桑越久,他就发现越多他反感的东西。
诸如邬桑风气比大乾开放,已婚女子**已经见怪不怪。其中也不乏名门贵妇或高官妻妾。用这样一种手段来维系关系网,已经成为了潜规则之一。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闹出什么事。
甚至有豪门专门找来些精通此道的女子收为妻妾,用来示好拉拢别的势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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