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术”不像通人术一样,只要想到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就可以传送到那个人的身边。所以,它在通运自己的时候,总是随着主人的想法,去到哪就算到哪。
风神丁长年以来,也经常替花木淳品运送银票。所以,“花木山庄”他也算是来过不少次了。他首先选在花木淳品的书房里出现。却没有发现花木淳品的影踪。
但当他拉开房门后,却发现花木淳品正和箫万山就在檐下走廊上,对坐着郁闷品茗。他们一看见风神丁的出现,都不禁为之一怔,相觑了一下。
“风神老弟,我可没有叫你来送钱哟?”花木淳品强笑了一声。但他心里知道,风神丁不请自来,肯定是来意不善。
风神丁先在花木淳品的脸上扫了一眼,又转到箫万山的脸上,盯了良久,才冷然地说:“你的女儿很不错。”
两人被风神丁这突兀而来的说话,吓了一愣。转而,花木淳品仰天哈哈一笑,眼泪水也都迸了出来。
他笑问:“老四,你这是来替儿子提亲吗?”
箫万山涨红着脸,老眸闪着亮光,却羞愧地低下头,不敢正视风神丁。
风神丁却继续对箫万山说:“你女儿专业,坚强,不畏强权,不为财倾,理应是国家推行女子之大家风范。何以你们又要以她为目的,与犬儿大耍孩子手段了?”
花木淳品又是一笑,“呵呵,我们可没有跟你儿子争什么。我们只是知会了他一声而已。其实,蝶月订不订亲,最后也会是我们花木家的人了。只不过,我们怕你儿子风流自命,万一不小心沾污了蝶月,就不太好了。”
风神丁脸色一沉,说:“如果我儿子是这样的人,一早也轮不到你的知会,她早就是我们风神家的人了。”
花木淳品听了,不由得侧一侧身,望向风神丁说:“看老四你这样说,是你们风神家也相中蝶月了?”
风神丁负手而立地宣称:“早在十五年前,皇上就允许男女间可自由见面,私定终身了。你们却还在包办亲事,这不是在违抗旨意吗?”
“呵呵!你不就是那个私定终身的模范了?”花木淳品听了,又忍不住笑指着风神丁,说,“要是我花木家也学你,可就惨了,一个搞不好,连全部家产被骗去了,还不知道呢?”
箫万山一听他们的对话。暗想,这老品在干嘛,有这样子当面取笑人的吗?这不是给人难堪吗?再怎么说,风神丁也是国柱,要是风神丁一怒之下,真闹到皇上那里,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风神丁一听,没有大怒,反而轻笑一声,严肃地说:“你一辈子也享受不了那种心如刀割、蚀骨销魂的乐趣!”
花木淳品则不以为然地嗤笑说:“是呀,我是不敢以我爹爹留下来的一半家产来搪塞一个外族女子的!”
风神丁见花木淳品又是句句刻薄,不由得心里也来气了,说:“我还敢以剩下的一半来和你抢个媳妇呢!”
“什么?”花木淳品一听,不由得笑意一凝,怔怔地看着风神丁。
这时,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箫万山,连忙阻止风神丁说:“老四,千万不要!”
风神丁冷然说:“如果花木家是给你钱的话,那么,我也可以给你他的双倍!”
箫万山艰难地摇了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风神丁一怔,“那是什么?难道是恩情吗?”
箫万山低着头,唏嘘地说:“老四当年在勤政殿上,为万山向皇上求情,免去一半的杖责,万山才得以半死。此恩此情,万山至今仍念念不忘。”
“既然如此,那是为什么一定要把女儿嫁给花木家?而不能够嫁给我风神家呢?”风神丁凝视着一向耿直的箫万山,今天说话怎么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拧拧了?
箫万山轻叹了一声,想了良久,终于对风神丁说:“那是因为……”
这时,花木良急匆匆地进来,对花木淳品禀报,“爹,爹!四皇子驾到!”
“什么?连他也来了?现在人在哪儿?”花木淳品一听,不由得慌张地站起来。
“在正厅里候着呢。”花木良气喘吁吁地说。
花木淳品也隐隐感觉四皇子此次来者不善,刚才见他和风神獠去验贷,如此竟然直闯“花木山庄”,不由得回望风神丁一眼,冷笑说:“看吧,谁要是把你的儿子当小孩,谁就是吃亏那个。”
风神丁则报以冷然一笑。
花木淳品说完,连忙吩咐下去,“快叫人沏最好的‘大红袍’,我们马上就到!”
然后,站起来,抖了抖锦袍,与箫万山、花木良一起到客厅出迎四皇子。风神丁在后面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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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匆匆地来到正厅。四皇子已经端坐在上座,正等得不耐烦呢。见花木淳品姗姗来迟。不由得不等到他把礼行毕,就轻叱一声:“花木国柱,刚才又去哪挑拔是非了?为何要本皇子等这么久?”
“呃。”花木淳品浑身一震,他还没有见过四皇子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没有想到,四皇子会这样的开门见山,连忙据实说:“刚才,微臣正在后院的走廊上,与风神大人闲聊了数句。”
四皇子抬眼瞟了一眼后面的风神丁,又沉声地训道:“怕不是你又在陷害风神国柱吧?”
“呃?”花木淳品又是一怔,不解地看着四皇子。听这四皇子的口吻,好像他知道了一些内情了。
四皇子走到他的面前,沉声地说:“你派人来告诉我,说花雨镇有伪劣‘西宁锦绣’出现,结果呢,我去看了,全部都是针织精密,图案精美,踩不沾尘,扬不起毛的真品!”
“呀?”这次,花木淳品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相信那*是真的,相信风神獠有能力移动三十万锦绣,但是,却不明白,怎么可以一下子取到西宁国的信任,批到这么多货呢?他以前听那些外贸商人说,一次能够拿到一千张就已经不错了。
风神丁冷然地看着他们。两人的心里不禁有些哆嗦了。这可是犯了欺上的罪行啊!
“你怎么解释?”四皇子脸露愠色地说,站在旁边,就等花木淳品的解释。
花木淳品眼珠一转,揖礼说:“也许,他把劣品藏起来了,让你们看真品。”
“我一路锣不响,轿不露,悄然莅临到‘养生阁’前,才张嚷几声,却在‘养生阁’巧遇风神獠,接着,他没有机会回去整理或是吩咐下人,就在前面带路验货了。那里三万多张,没有一张是假的!况且,即使瞒得了本皇,又怎么能够瞒得了这么多精明的买家?”四皇子的脸越见铁青,“你这不是陷害加诬蔑吗?”
花木淳品一听,连忙致歉地说:“那,那不是微臣的主意,微臣也是途听道说的。请皇子海涵!”
风神丁冷笑一声。果然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就算是错了,还会推给别人。
四皇子也不相信,即时拂袖移步,忿然地说:“途听道说?下次你要是听来了个哪里出现了妖怪,要本皇子去查处,那不是把本皇子往死里推了?”
花木淳品又再揖,“微臣不敢。下次一定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再上报。”
“你还有下次?”四皇子差点被他气歪了嘴。回身怔怔地看着他微躬的样子。
花木淳品却在这时选择了保持缄口不言。风神丁见了,冷嗤一声,马上向四皇子抱拳禀明:“四皇子,其实,那是他和犬儿的一场暗斗。”
四皇子一听,马上不依地说:“暗斗?你们斗什么不好,干嘛要扯上我?”
“微臣不敢。和风神獠暗斗是另有其事,‘西宁锦绣’情报是另外一回事。”“试问一下,风神獠来去无踪,他一下子去了外国,微臣又咋会知道呢?所以,他的锦锈,我也是听人说了,感到事态严重,才派人知会四皇子一声的。”
好个花木淳品,一招“以大化小”,更是把一件大事拆成两件小事。一下子,他反而有理了,风神丁和四皇子成了无理取闹的人。两人一听,心中不由更加气恼了!
四皇子忿然地说:“我不管了,这事儿貌似越来越不对路。我看,干脆找皇上评个理吧。”
“四皇子英明!”风神丁也说。
箫万山一听要到皇上面前对簿公堂,不由得瞟了一眼花木淳品。花木淳品则不露声色地直起身子说:“此事,既然四皇子不原谅,老四不理解的话,我也不怕让皇上评评理。但是,如此芝麻绿豆小事,如果阻碍到皇上日理万机的话,这个罪名,就得由你们来担当。”
四皇子一听,脸色一凛,有些犹豫起来。风神丁想自己没有花木淳品那样的花言巧语,正好靠皇上来做个定夺,如此见四皇子有些犹豫了。不由得马上说:“我现在就先担当送你们到勤政殿的人!”
说完,一握手中金币,顿时消失去了。须臾,带来了三伯父风神丙,对他说:“三哥,把我们一起传送到勤政殿上吧!”
三伯父即时二话不说,人飘出门口,对着五人伸手一扫。念了句“人物气天地”,五人顿时被惊愕地传送到勤政殿的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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